仲夏的紫禁城,夜色如墨,宫道上的宫灯昏黄,只能照亮脚下一小片区域。揽月苑的西侧厢房内,烛火微明,夜影身着玄色劲装,静坐在床沿,手中擦拭着一柄通体漆黑的短刃。刀刃锋利如霜,映出他棱角分明的面容,眼神冷冽如寒潭,没有丝毫波澜——自成为云卿颜的贴身暗卫,他早已习惯了在黑暗中蛰伏,将自己化为最隐蔽的守护者。
云卿颜推行新政、苏慕言着书立说后,虽天下归心,但仍有残余势力贼心不死。藩王余党、保守派旧臣与部分对女子干政心怀怨恨的江湖势力暗中勾结,视云卿颜为眼中钉、肉中刺,屡次策划刺杀,妄图颠覆现有秩序。而夜影,便是挡在云卿颜身前最坚固的一道屏障,无声无息,却致命无情。
“影卫令传来消息,御膳房新来的厨娘形迹可疑,与藩王余党有过接触。”夜影将短刃收入袖中,身形一闪,如鬼魅般消失在房间内,只留下一句冰冷的低语。他的情报网络遍布皇宫内外,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御膳房内,灯火通明,厨娘们正忙碌着为云卿颜准备晚膳。一名身着粗布衣裙、面容普通的厨娘,看似专注地切着菜,眼角余光却不断扫视着盛放菜肴的食盒。她手中的菜刀落下,切出的菜丝粗细均匀,动作娴熟,但若仔细观察,便会发现她的指尖微微颤抖,掌心沁出冷汗。
夜影隐在房梁之上,黑色的衣袍与阴影融为一体,呼吸几乎停滞。他看着那厨娘趁人不备,从怀中取出一个纸包,将里面的白色粉末倒入盛放燕窝的汤碗中——那是“牵机毒”的变种,无色无味,服下后半个时辰便会发作,神仙难救。
就在厨娘准备盖上食盒的瞬间,夜影身形如箭,从房梁上跃下,指尖弹出一枚银针,精准地刺入厨娘的手腕。厨娘惨叫一声,手中的食盒掉落在地,燕窝汤洒了一地。
“你是谁?!”厨娘惊恐地后退,想要拔出腰间的短刀,却被夜影一脚踹倒在地,手腕被死死按住。
“谁派你来的?”夜影的声音冰冷刺骨,没有一丝温度,短刃抵住厨娘的脖颈,刀刃划破皮肤,渗出一丝鲜血。
厨娘脸色惨白,浑身颤抖,却咬紧牙关,不肯开口。夜影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指尖用力,银针深入她的穴位,剧烈的疼痛让她浑身抽搐,口吐白沫。
“说不说?”夜影的刀又逼近了一分。
“是……是藩王余党的李统领……他说……杀了太后,就能为藩王报仇……”厨娘再也忍受不住,哭喊着招供。
夜影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手腕用力,短刃划破厨娘的喉咙,鲜血喷涌而出。他没有丝毫犹豫,迅速清理现场,将尸体拖入隐蔽的柴房,随后悄无声息地回到云卿颜的翊坤宫,如往常一样,隐在暗处。
“刚才御膳房那边,好像有动静?”云卿颜坐在窗边,手中捧着一卷书,语气平淡,仿佛只是随口一问。她早已习惯了夜影的存在,也知道他总能在暗中为她化解危机。
“回太后,只是厨娘不小心打碎了食盒,已处理妥当。”夜影的声音从阴影中传出,依旧冰冷,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恭敬。他不愿让云卿颜为这些阴谋诡计费心,只愿她能安心处理朝政,享受片刻安宁。
云卿颜抬头,看向阴影所在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暖意:“夜影,辛苦你了。那些人贼心不死,你需多加小心。”
“保护太后,是属下的职责。”夜影的声音没有丝毫波动,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这并非第一次刺杀。半个月前,云卿颜前往女子学堂视察,途中遭遇江湖势力的伏击。三十余名蒙面刺客手持利刃,从两侧的巷子里冲出,招式狠辣,直取云卿颜的銮驾。当时,夜影仅带了五名暗卫,却毫无惧色。他手持双短刃,身先士卒,冲入刺客之中,刀刃翻飞,每一招都直取要害。他的身法迅捷如电,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在刺客之间穿梭,刺客们根本无法靠近他的身体,只能一个个倒在血泊中。
激战中,一名刺客趁夜影不备,射出一支淬毒的弩箭,直刺云卿颜的胸口。夜影眼疾手快,猛地转身,用自己的后背挡住了弩箭。箭头深深刺入他的肩胛骨,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玄色劲装。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反手一刀,斩杀了那名刺客,随后继续战斗,直到所有刺客被全部歼灭。
“夜影!”云卿颜看着他后背的伤口,眼中满是焦急与心疼,想要上前查看,却被夜影拦住。
“太后无碍便好。”夜影单膝跪地,声音依旧平静,“属下伤势不重,不影响护主。”
谷墨赶来为他疗伤,取出弩箭时,发现箭头不仅淬毒,还带有倒钩,取出时血肉模糊,疼得常人早已惨叫不止,夜影却自始至终眉头都未曾皱一下,只是默默承受。谷墨为他敷药时,忍不住问道:“你就不怕疼吗?”
夜影看向翊坤宫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无人察觉的温柔:“只要太后平安,属下这点伤痛,算不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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