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启王朝启元三十三年秋,凤都的国子监藏书阁内,烛火彻夜不熄。苏慕言身着月白锦袍,伏案疾书,笔尖在宣纸上沙沙作响,墨香与书卷的陈旧气息交织在一起。他面前堆叠着如山的古籍,从《山海经》《尚书》到历代正史、诸子百家,书页上密密麻麻地标注着朱批,指尖因长期翻书而染上淡淡的墨痕,眼底布满了血丝。
自女子科举推行、女子官员在朝堂崭露头角以来,虽有凤启盛世的实绩支撑,但“女子不得称帝”“男尊女卑”的传统观念仍根深蒂固。保守派官员屡屡在朝会上发难,称“女子称帝违背天道人伦”;海外诸国的使者也私下议论,认为“凤启虽强,却因女子当权而名不正言不顺”;甚至民间仍有“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流言,部分百姓对女子官员、女子科举仍持怀疑态度。
“若不能从根源上破除偏见,女子的地位终究难以稳固,凤启的盛世也难以长久。”苏慕言放下毛笔,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他深知,武力与政绩能震慑一时,却无法从思想上改变人心,唯有着书立说,从经史、法理、天道层面论证女子称帝的合理性,才能为云卿颜的统治、为天下女子的权益奠定坚实的理论根基。
他的想法很快得到了云卿颜的支持。“慕言,你此举乃是为凤启立心、为女子立命,朕全力支持你!”云卿颜在凤宸宫召见他时,语气恳切,“国子监藏书阁任你调用,户部拨付专项经费用于书籍刊印,苏慕言你可召集志同道合的学者、女子官员共同编撰,务必让此书成为打破偏见、正名纲常的传世之作!”
“臣遵旨!”苏慕言躬身领命,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这不仅是一本着作,更是一场思想的革新,一场为女子正名的战斗。
随后,苏慕言组建了编撰团队。卫临渊擅长文献整理与考据,主动请缨负责查阅古籍、核对史料;女子状元陈玥从户部带来了详实的经济数据,用女子参与治理后的民生改善实绩作为佐证;李秀宁结合女子科举的推广成效,收集了大量民间女子求学、入仕的案例;周芷若则带来了凤翎军的战报,用女子在战场上的英勇表现反驳“女子柔弱”的偏见;谷墨、楚曜等也纷纷提供支持,或从医学角度论证男女体质无优劣之分,或从商业角度阐述女子对经济的贡献。
编撰工作正式启动,藏书阁内每日都能看到众人忙碌的身影。苏慕言将全书分为四卷,分别为《天道篇》《经史篇》《实绩篇》《法理篇》,从不同维度层层递进,论证女子称帝的合理性。
《天道篇》中,苏慕言追溯上古传说,引用《山海经》中“女娲补天”“西王母主掌昆仑”的记载,提出“天道不分男女,唯德者居之”的核心观点:“上古之时,女娲炼石补天,拯救苍生于水火;西王母执掌天道秩序,万物敬仰。可见,天道本无性别之限,女子亦可承天命、主社稷。凤启陛下以仁德治国,开创盛世,正是天命所归、民心所向。”
撰写《经史篇》时,苏慕言与卫临渊翻阅了数十部正史、野史,梳理出历代女子贤才的事迹:“商王武丁之妻妇好,率军出征,拓土千里,为商朝强盛立下汗马功劳;东汉班昭续《汉书》,着《女诫》,学识渊博,为后世敬仰;隋末冼夫人安抚岭南,维护民族团结,百姓尊其为‘圣母’。历代女子,或文或武,或智或德,皆能有所作为,可见女子并非‘无才无德’,只是被偏见所困。”
《实绩篇》则是全书的重中之重。苏慕言让陈玥整理了凤启女子参与治理后的各项数据:“女子科举推行三年,录取女进士三百余人,任职于各部院、地方官府,户部主事陈玥优化手工业核算体系,使国库增收两成;礼部主事李秀宁推广女子劝学,使全国女子识字率提升三成;兵部主事林薇完善凤翎军后勤,使军队战斗力提升一成。凤启的盛世,离不开女子的贡献,实绩足以证明女子称帝、女子参政的可行性。”
《法理篇》中,苏慕言结合《凤启盛世律》,提出“男女平等乃法理之基”:“律法面前,人人平等,不分男女。凤启推行男女平等,女子可参军、可经商、可入仕、可科举,正是律法精神的体现。女子称帝,并非违背纲常,而是对旧有不合理纲常的革新,是顺应时代发展、符合民心所向的正义之举。”
编撰过程中,困难重重。保守派官员得知此事后,多次上门阻挠,国子监祭酒王大人甚至带着一群老儒来到藏书阁,指责苏慕言“篡改经史、混淆纲常”:“苏大人,自古以来,‘君为阳,臣为阴;男为刚,女为柔’,这是天道纲常,岂能随意颠覆?你如此着书,恐会动摇国本!”
苏慕言从容应对,引经据典反驳:“王大人所言‘纲常’,不过是后世儒生所定,并非上古天道。《尚书》有云‘民为邦本,本固邦宁’,凤启的纲常,是民心所向、国泰民安,而非性别之分。如今女子参政、科举取士,百姓安居乐业,国库充盈,这难道不是国本稳固的最好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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