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启王朝启元四十一年冬,凤栖苑的红梅在皑皑白雪中傲然绽放,暗香浮动。刚册封不久的男后萧战正坐在聚贤殿内,翻阅着各地送来的政务辅助奏报,案头的炭火盆燃得正旺,却驱不散他眉宇间的几分凝重。自他接任男后之位,总领后宫事务已有半月,本想凭借多年治军的经验协调各方,却未料一场因地位差异引发的暗涌,已在凤栖苑悄然蔓延。
“男后大人,这是陆少游大人提交的科举改革补充方案,他希望能尽快召开议事会讨论推行。”内侍官将一份奏折递上,语气中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萧战接过奏折,快速浏览一遍。陆少游提出的“实务科分级考核制度”条理清晰,确实有推行价值,但他刚收到卫临渊的文书,希望优先审议乐府新编的《边戍颂》,用于慰问北疆将士。两份奏报各有侧重,却让萧战犯了难——他深知陆少游急于证明自身价值,而卫临渊跟随云卿颜多年,心中难免对新确立的地位秩序有所落差。
正思忖间,殿外突然传来争执声。“凭什么他的方案就要优先?我的科举改革关乎人才选拔,是国之根本!”陆少游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他身着青色儒衫,衣袖翻飞,显然是情绪难平。
对面的卫临渊脸色也不好看,月白锦袍的领口微微凌乱,手中紧紧攥着乐谱:“卢兄此言差矣!《边戍颂》是为慰问前线将士所作,既能提振军心,又能弘扬忠义,难道就不重要?你不过是新入苑不久,便如此咄咄逼人,未免太过心急!”
“我心急?”陆少游冷笑一声,目光扫过萧战,“怕是有些人仗着跟随陛下多年,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连议事的规矩都不讲了!男后大人是武将出身,自然偏向军务相关的事,我们这些文臣的心血,在您眼里怕是不值一提吧?”
这话如同针一般刺在萧战心上。他猛地站起身,玄色锦袍因动作带起一阵风,案头的奏折被吹得微微作响。“陆少游!”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带着治军时的严厉,“后宫议事,凭的是方案价值,而非资历深浅!你若再敢妄议揣测,休怪我以男后之权处置你!”
“处置我?”陆少游梗着脖子,眼中满是不服,“男后大人刚上任便要压制异见,难道这就是陛下说的‘公正协调’?我看不过是仗着陛下的信任,独断专行罢了!”
卫临渊虽不赞同陆少游的偏激,却也忍不住附和:“萧兄,卢兄的话虽难听,却也并非全无道理。你总领后宫,固然是陛下信任,但也该听听大家的意见,不能一味按自己的想法来。”
聚贤殿外的动静很快传开,楚曜、苏慕言、谷墨等人闻讯赶来。看着殿内剑拔弩张的局面,楚曜连忙上前打圆场:“各位有话好好说,都是为了凤启的事,何必伤了和气?”
苏慕言也劝道:“卢兄,卫兄,萧兄刚接任男后之位,许多事务还在摸索阶段,有什么不满可以慢慢沟通。萧兄,卢兄的科举改革确实关乎长远,卫兄的乐府新编也能凝聚人心,不如我们坐下慢慢商议?”
萧战的脸色依旧难看。他本想以公正服人,却未料刚上任便遭遇如此质疑,心中既有治军多年的刚直,又有对后宫事务的生疏,一时竟不知如何应对。
恰逢此时,云卿颜在内侍官的陪同下,缓步走进聚贤殿。她身着常服,月白底色绣着暗纹凤鸟,神色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殿内众人见状,纷纷收敛神色,躬身行礼:“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都起来吧。”云卿颜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萧战身上,“萧后,何事让你如此动怒?”
萧战脸上露出一丝愧疚,躬身道:“陛下,是臣无能,未能协调好后宫事务,让大家起了争执。”
云卿颜没有立刻责备,而是转向陆少游:“陆少游,你说说,为何如此激动?”
陆少游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情绪,躬身道:“陛下,臣并非有意冒犯男后大人,只是觉得科举改革方案关乎人才选拔,是国之根本,理应优先审议。可男后大人似乎更倾向于卫兄的乐府新编,臣担心自己的心血被忽视,才一时失言。”
“你担心被忽视?”云卿颜的声音柔和了几分,“那你说说,你觉得萧后是因何偏向卫临渊?”
“臣……”陆少游语塞,眼神闪烁,“臣觉得,男后大人是武将出身,自然更看重军务相关的事,而且卫兄跟随陛下多年,地位自然不同。”
云卿颜又看向卫临渊:“临渊,你呢?你觉得自己的方案比陆少游的更重要?”
卫临渊脸上露出一丝委屈,躬身道:“陛下,臣并非觉得自己的方案更重要,只是觉得卢兄太过心急,刚入苑不久便急于求成,甚至质疑男后大人的公正,臣才忍不住与他争执。”
云卿颜微微点头,目光扫过殿内众人:“朕明白了。你们的争执,看似是为了方案优先级,实则是因为地位差异引发的心理落差与权责不清。萧后刚册封,你们对他的职责尚有疑虑;陆少游新入苑,急于证明自己;临渊跟随朕多年,心中难免对新的秩序有所不适。这些,朕都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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