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翊晙被许兴文拖着离开,还在嘟囔:“什么病例这么急啊……我咖啡还没喝完呢……”
天台门关上,世界重新安静下来。
张冬天看着许兴文和李翊晙消失的方向,忍不住笑了:“许教授真是……”
“他一直这样。”安正原也笑了,“看起来大大咧咧,其实比谁都细心。”
两人重新靠回栏杆。没有了李翊晙的打扰,气氛反而有些尴尬。
“教授,”张冬天忽然开口,“其实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您。”
“什么?”
“关于一个月前……在医院门口接我的那个人。”张冬天的声音有些迟疑,“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安正原的表情僵住了。他想起了那个画面——一个月前的傍晚,他结束手术走出医院,看见张冬天和一个年轻男人站在门口。男人看起来很关心她,还帮她整理了围巾。张冬天对他笑得很温柔。
那一刻,安正原的心沉了一下。他对自己说:这样也好,冬天应该有自己的生活,不应该被困在自己这里。
所以他加快了脚步,没有打招呼,直接离开了。
“那个人……”安正原的声音有些干涩,“是你男朋友吗?”
张冬天睁大眼睛,然后用力摇头:“不是!那是我表弟!”
“表弟?”
“嗯,我舅舅的儿子,在首尔读大学。”张冬天解释,“那天他来给我送妈妈做的泡菜,顺便问我要不要一起吃饭。但我那天要值夜班,所以就站在门口聊了几句。”
她看着安正原,眼神清澈:“教授,您是不是因为这个……所以一直躲着我?”
安正原愣住了。他没想到张冬天这么直接,也没想到自己的心思被看得这么清楚。
“我……”他想否认,但在张冬天认真的目光下,最终选择了诚实,“是的。我以为那是你的男朋友,觉得……不应该打扰你。”
张冬天沉默了几秒,然后说:“教授,我没有男朋友。而且,就算我有,我选择小儿外科的决定也不会改变。”
她顿了顿,声音更轻了:“就像您选择留下当医生的决定,不会因为别人的看法而改变一样。”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安正原心中最后的锁。他想起自己挣扎在神父和医生之间的那些日子,想起最终选择留下的决定,想起张冬天当时说的话:“您的信仰,难道不应该是给绝望的人以希望吗?”
是啊,他们都选择了自己相信的道路。而这条路上,如果有彼此陪伴,或许会走得更坚定。
“冬天啊,”安正原开口,声音在夜风中格外温柔,“对不起,是我误会了。”
“没关系。”张冬天微笑,“现在说清楚就好了。”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但这次的沉默不再尴尬,而是一种舒适的、互相理解后的平静。
“教授,”张冬天忽然问,“您明天有时间吗?”
“怎么了?”
“我想请您喝咖啡。”张冬天的脸微微泛红,但在夜色中看不清楚,“作为正式加入小儿外科的庆祝。而且……我也想听听您对小儿外科未来发展的想法。”
安正原看着她,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好,明天下午三点,医院咖啡厅?”
“嗯!”张冬天用力点头,眼睛亮晶晶的。
4
许兴文的办公室里,李翊晙正对着电脑屏幕皱眉。
“兴文啊,这个病例……不就是普通的心肌缺血吗?哪里复杂了?”他指着CT图像,“神经外科完全不用介入啊。”
许兴文靠在椅子上,悠闲地喝着咖啡:“是吗?那我可能看错了。不好意思啊翊晙哥,让你白跑一趟。”
李翊晙盯着他看了三秒,然后恍然大悟:“许兴文!你耍我!”
“我哪有?”许兴文一脸无辜,“我是真的需要你的专业意见。”
“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这个‘复杂病例’的报告日期是一个月前?”李翊晙指着屏幕右下角。
许兴文笑了:“啊,被发现了。”
李翊晙站起来,走到他面前,双手叉腰:“说吧,为什么把我从天台拉走?是不是正原和冬天在说什么重要的话,需要独处空间?”
“翊晙哥变聪明了嘛。”许兴文调侃。
“我一直很聪明!”李翊晙瞪他,然后自己也笑了,“所以呢?他们谈得怎么样?”
“不知道,我这不是被你缠着问病例吗?”许兴文耸耸肩,“不过以冬天的性格,既然主动找正原哥谈话,应该会把事情说清楚。”
李翊晙在他对面坐下,表情认真起来:“兴文,你真的觉得正原和冬天合适吗?”
“为什么不合适?”许兴文反问。
“年龄差距,身份差距,还有……正原那个性格,太过善良,太过为别人着想,有时候反而会伤害到身边的人。”李翊晙说,“冬天又太认真,太执着,如果受伤了,可能会伤得很深。”
许兴文放下咖啡杯,也认真起来:“翊晙哥,你还记得我们大学时,正原哥为了救那只受伤的流浪猫,在雨里蹲了两个小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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