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笼罩着赵郡城,城内灯火摇曳,人影幢幢。
沈同真与 “沈括”(冯原)身形如鬼魅般穿梭在街巷之中,很快二人便回到了各自之处。
此时,监察司内。
伴随着沈同真进入其中,一脸焦急等待的季舒玄远远的便迎了过来。
“沈兄,你可算回来了!”
“怎么如此长的时间,我还以为你.....”
季舒玄话说一半,神色间满是担忧,目光上下打量着沈同真,见他并无明显伤势,才暗暗松了口气。
沈同真拍了拍季舒玄的肩膀,安抚道。
“放心吧,我这不是安然无恙回来了。”
“路上遇到些波折,耽搁了些时间。”
听到如此,季舒玄也没有太过深究。
“那就好,那就好。”
“既然沈兄安然无恙,那季某便深夜不打扰沈兄了。”
季舒玄向沈同真拱手告辞,转身快步离去,身影很快隐没在监察司曲折幽深的廊道阴影里。
沈同真望着他离去的方向,神色平淡,片刻后,便朝着甲字三号院走去。
一路上,静谧的夜色中,只有他沉稳的脚步声在青石路上回响。
月光如水,洒落在他的肩头,勾勒出他挺拔却又带着几分疲惫的轮廓。
甲字三号院很快便到了,院门虚掩着,沈同真轻轻推开,“吱呀” 一声,在这寂静夜里格外清晰。
走进院内,熟悉的景致映入眼帘,几株翠竹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
院中的石桌上还残留着他临走前未喝完的半盏凉茶,如今早已凉透。
沈同真径直走向主屋,推开门,屋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陈旧气息,他抬手挥了挥,像是要驱散这股沉闷。
走到床边,沈同真将怀中那精致的檀木盒子放在桌上,缓缓打开。
盒内一只晶莹剔透的玉蝉缓缓浮现。
此蛊正是春秋蝉,它的头部与腹部呈现出温润的明玉色,表面纹理仿若岁月沉淀下的年轮,一圈圈炼纹细密排布,似在诉说着时代。
背部那合拢透的双翼,犹如两片交叠的古老树叶。
薄如蝉翼却又坚韧异常,其上叶脉状的纹路如一张神秘的地图,向四周蔓延交织,中央的粗茎仿若贯穿古今的时光之轴,散发着幽深而又神秘的气息。
沈同真深吸一口气,盘膝坐在床边,闭目凝神,开始调整自己的气息。
种蛊并非易事,稍有不慎,便可能被蛊虫反噬,不仅功亏一篑,还会危及自身。
沈同真运转体内真力,周身魔脉的真力泛起淡淡的灰意。
几息后,他快速的睁开双眼,右手轻轻探向木盒,指尖刚一触及春秋蝉蛊,蝉鸣之音便愈发激烈。
沈同真不为所动,稳稳捏住春秋蝉蛊,将其置于左手掌心。
随着真力的不断注入,蛊虫挣扎的力度渐渐减弱,开始变得温顺起来,原本墨绿的体表也隐隐透出一丝与沈同真相似的真力。
见到了第一步已经完成,沈同真立马开始了进行第二步。
血炼,这是每个种蛊者必须经历的步骤。
随即右手凭空出现一把薄如蝉翼的匕首,这匕首刃身幽蓝,在昏暗的室内泛着森冷的光,其上镌刻的符文似在隐隐跳动,仿佛在低语着即将开启的禁忌仪式。
他解开上衣,露出结实的胸膛,心脏处的肌肤在月色透过窗棂的映照下,微微泛着一层冷光。
沈同真紧握着匕首的右手微微颤抖,并非因为恐惧,而是出于对这一过程的敬畏与凝重。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将匕首刃尖对准心脏上方一寸处的皮肤,而后,一咬牙,手腕轻轻用力,匕首精准的沿着既定轨迹迅速划下。
“嘶 ——”,一道殷红的血线瞬间涌出,在白皙的皮肤上蜿蜒而下,滴落在床榻之上,发出轻微的 “啪嗒” 声。
那伤口不深不浅,恰能引出鲜血,又不至于危及生命。
见此,沈同真没有丝毫停顿。
左手掌心的春秋蝉蛊在感受到浓郁的血腥味后,原本已经温顺的身躯再度蝉鸣了起来,它奋力扭动着,试图挣脱沈同真的掌控。
沈同真微微皱眉,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知道这是蛊虫的本能反应,此刻必须顺势而为。
他小心翼翼地将左手缓缓凑近胸口的伤口。
当玉蝉的头部触碰到那流淌的鲜血时,它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爆发出强大的力量,猛地向前一冲,半个身子已然没入伤口之中。
沈同真闷哼一声,双手紧紧握拳,手臂上青筋暴起,脸上的肌肉因痛苦而微微扭曲。
但他依旧强撑着,全力运转体内魔脉真力,试图引导蛊虫向心脏深处进发。
随着春秋蝉蛊不断深入,沈同真只觉胸口处一阵钻心的疼痛,仿佛有无数钢针在刺扎,心脏也开始剧烈跳动,每一次搏动都伴随着强烈的不适感。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整个房间内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与春秋蝉蛊的共鸣之感,两种力量交织在一起,愈发让人感到压抑与窒息。
沈同真清楚,血炼的过程中,蛊虫会不断吞噬他的血液,与他的血肉、经脉乃至魂念产生联系。
稍有差错,蛊虫便可能失控,在他体内大肆破坏,将他的生机彻底绞杀。
但既然已经开始,便无论如何要将此蛊种下去。
沈同真的意识在剧痛中摇摇欲坠,好似置身于惊涛骇浪的孤舟,随时可能被黑暗吞没。
然而,他凭借着一股超乎常人的执念,紧紧拽住那一丝清明,魔脉神藏上的真力如汹涌的暗流,源源不断地朝着心脏处奔涌而去,只为与春秋蝉蛊建立更深层次的羁绊。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一个世纪,沈同真突然感觉到一股奇异的力量从心脏处蔓延开来,那是春秋蝉蛊与他彻底融合的征兆。
原本疯狂肆虐的玉蝉,此刻竟如同找到了归宿,安静地蛰伏在他的心脏之上,与他的心跳同频共振。
沈同真能清晰地感知到蛊虫的每一丝情绪波动,而蛊虫也似乎认可了他这个宿主,将自己的力量毫无保留地与他共享。
沈同真长舒一口气,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下来,瘫倒在床上。
他的脸上虽满是疲惫与痛苦后的苍白,却也难掩那一丝成功的喜悦。
房间内弥漫的血腥味渐渐淡去,春秋蝉蛊的共鸣之感也逐渐趋于平和,与沈同真的气息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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