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 10:00 栖湖居B7栋
门铃响起,并非预想中的熟客。
门外站着两人。
为首的是一名年约四十、穿着深色行政夹克、气质精干沉稳的男子,他身后跟着一个约莫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戴着黑框眼镜,手里拿着一个类似平板电脑的设备,眼神锐利,带着审视的意味。
“谢柏良先生?”中年男子开口,声音平和却自带一股不容置疑的力度,“冒昧打扰,我姓杨,杨振武,这位是我的同事,李文。我们来自‘国家异常现象与控制局’,简称‘异控局’。”他出示了一个黑色封皮、印有国徽和特殊编码的证件。
该来的,终究来了,我心中了然,侧身让开:“请进。”
客厅里,气氛微妙,宥乔礼貌地奉上茶水后,便安静地坐在一旁。胡瑶和阿劲也闻讯而来,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与这两位不速之客形成隐形的对峙。
“谢先生,以及各位,”杨振武没有绕圈子,目光扫过我们,尤其在胡瑶和阿劲身上停留了一瞬,显然对他们的存在和身份心知肚明,“我们长话短说,北面熔金峪的地质异常和能量泄漏,想必各位很清楚内情。根据我们的监测,泄漏的能量——我们称之为‘高活跃惰性负能量粒子流’,具有极强的精神干扰和物质侵蚀特性,正在以超出预期的速度扩散。”
他身边的李文操作着平板,调出几张卫星热感和能量分布图,可以清晰地看到以熔金峪为中心,一片不祥的暗红色正在缓慢侵蚀周边的绿色区域。
“官方说法是地质活动和不明气体泄漏,并设立了警戒区。但真实情况,我们需要专业人士的协助来评估和应对。”杨振武的目光最终落在我身上,“谢先生,你们是第一批,也是目前所知唯一深入过事件核心并安全返回的‘专业人士’。我们需要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以及,如何才能真正解决这个问题。”
他的话语直接、务实,带着官方的权威,却没有盛气凌人,更像是在陈述一个亟待解决的难题。
我沉吟片刻,没有隐瞒,将黑煞上师及其背后的“暗星教”试图污染“异金本源”,以及我们如何阻止并导致地脉暴动的情况,择要讲述了一遍,略去了一些涉及核心传承和胡瑶、阿劲根脚的细节。
“……情况就是这样。地脉暴动,‘秽火金煞’失控宣泄,形成‘煞潮’。若不加以控制,后果不堪设想。”我最后总结道。
杨振武和李文听得极其认真,脸色也越来越凝重。
“异金本源……暗星教……煞潮……”杨振武重复着这几个关键词,手指轻轻敲击着沙发扶手,“这些名词在我们的档案中都有零星记载,但如此具体的事件还是首次证实。谢先生,感谢您的坦诚。那么,对于控制‘煞潮’,你们目前有什么可行的方案吗?”
“我们正在尝试布设阵法延缓其扩散,但治标不治本。”我如实相告,“根除需要稳定地脉,但这需要特定的方法和更强的力量,我们还在寻找线索。”
就在这时,李文的平板电脑突然发出急促的“滴滴”声。他低头一看,脸色微变:“杨处,城北老工业区边缘,监测到高强度负能量聚集反应,伴有实体化迹象!能量模式与熔金峪泄漏源高度一致!”
下午 14:30 城北老工业区废弃纺织厂
我们最终还是和异控局的人一起出现在了这里。杨振武的理由很充分:“官方身份便于清场和善后,而且,我们携带的装备或许能派上用场。”他展示了几个银白色的金属箱,里面是些我们没见过的、结合了科技与符文学原理的设备。
废弃纺织厂被一层淡淡的、带着铁锈味的暗红色薄雾笼罩,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牙酸的阴冷。厂区内,传来阵阵如同野兽啃噬骨骼般的“咔嚓”声,以及一种低沉的、充满痛苦与暴戾的嘶吼。
“是‘煞妖’!”胡瑶感应了一下,语气肯定,“刚刚成型,还不算太强,但煞气环境是它的主场。”
我们迅速进入厂区。
在原本的纺纱车间里,看到了那只怪物——它大约两人高,形态不定,仿佛由无数扭曲的金属废料、破碎的纺锤和暗红色的粘稠煞气强行糅合而成,表面不断蠕动着,伸出类似触手或利爪的器官,疯狂地撕扯、吞噬着车间里一切残留的金属和有机物。它的核心,是一团剧烈跳动的暗红光芒,散发出纯粹的恶意。
“执行标准净化程序!能量束缚网准备!”杨振武冷静下令。
几名跟随而来的、穿着特殊作战服的异控局外勤人员立刻散开,举起造型奇特的枪械,射出一道道蓝色的能量光束,试图编织成网束缚住煞妖。
然而,能量网刚接触到煞妖体表的煞气,便发出“滋滋”的声响,迅速被侵蚀、黯淡下去。煞妖被激怒,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啸,一条由破碎齿轮组成的触手猛地抽向一名外勤人员!
“小心!”阿劲大喝一声,早已按捺不住,猛地掷出一颗“破煞飞蝗石”!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