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湖居的书房,灯火通明。
桌上摊开着那卷来自西藏、皮质古旧、边缘磨损的皮卷。上面用古老的密文和象征性的星图描绘着晦涩的信息,旁边是李杞和我这些日子以来断断续续破译出的部分笔记。自从收到杨振武关于西北方向异常和“暗星教”踪迹的情报后,我们便不约而同地再次将它取了出来。
阿劲凑在旁边,看着那些鬼画符般的文字和星星点点,挠着头:“这玩意儿……跟西北那帮龟孙子能扯上关系?”
胡瑶的目光扫过星图,她的感知似乎能触及更抽象的层面:【这些星辰的轨迹……指向的是一种周期,一种……古老的韵律。与近期地脉那些杂乱无章的微弱波动不同,它更……有序,更宏大。】
宥乔安静地坐在一旁,她的目光落在皮卷上,眉头微蹙。自从力量初步觉醒后,她对这些带有古老气息的事物,似乎有了一种模糊的共鸣。“我感觉……这上面的‘门’,和湖底的那扇,不一样。它更……遥远,更……冰冷?像是刻在石头和风里的。”
李杞指着皮卷上一处被反复圈出的密文,正是那几句箴言的破译处,声音低沉而肃穆:“‘东方的印,镇不住西来的风’……我们之前一直以为,‘东方的印’指的是诸如栖湖青铜门这类位于东方的封印。但或许,我们理解得窄了。”
他抬起眼,目光扫过我们:“它也可能指的是……源自东方的‘守门人’之力本身。而‘西来的风’,未必是具体的方向,更可能是一种象征——来自西方,或者某种与现有秩序相悖的、未知的威胁或变数。”
这个解读让书房内的空气瞬间凝滞。如果“东方的印”指的是守门人血脉,那么这句预言就意味着,宥乔的力量,可能无法完全抵御那“西来的风”?
“再看下一句,”李杞的手指移到下一行,“‘当群星抵达特定之位,‘门’将显现。’这与近期监测到的、西北方向零星但异常的地脉波动,时间上是否存在某种巧合?或者,那些波动,正是‘群星之位’逐渐抵达的某种前兆或副作用?”
我将杨振武传来的那份标注了异常地脉波动点的地图,与皮卷上的星图进行粗略比对。虽然无法精确对应,但那些波动点大致分布的方位,确实与星图所暗示的西北区域存在重叠。
“还有最后一句,”我沉声道,念出那令人不安的警示,“‘小心那些……倒转的经文和沉默的转经筒。’”
“倒转的经文……”胡瑶若有所思,“可以理解为教义的扭曲,规则的颠覆。这与‘暗星教’信奉邪神、行事悖逆常伦的特点,不谋而合。”
“而‘沉默的转经筒’,”李杞接口,脸色凝重,“转经筒在藏传佛教中,转动一刻便等于诵经一遍,其声不绝,代表着信仰的持续与生命的流转。若是沉默……则意味着某种‘停滞’,生机的断绝,或者……信仰之力被强行压制、乃至汲取?”
将这些线索串联起来,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图景逐渐浮现:
“暗星教”残党活跃于西北方向,并非漫无目的。他们很可能也在追寻着与这古老皮卷相关的预言——关于一扇在特定星象下将会显现的“门”。他们扭曲教义(倒转的经文),并可能通过某种邪法,压制或利用原本守护那片土地的力量(沉默的转经筒),试图在“群星到位”之时,开启或控制那扇“门”!
而宥乔,作为“东方的印”,她的存在和力量,很可能就是对方计划中的关键变量,或者是他们必须克服的障碍。
“所以,西北那边的动静,不是偶然,也不是小打小闹。”阿劲总结道,拳头捏得咔咔响,“那帮杂碎是冲着另一扇‘门’去的!还想搞歪门邪道!”
“而且时间可能很紧迫,”我补充道,“根据星图推算,以及近期地脉波动的频率,那个‘特定之位’……恐怕不会太遥远。”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宥乔身上。她不仅是团队的同伴,更是一把钥匙,一面盾牌,或者说……一个目标。
宥乔迎着我们的目光,深吸了一口气。她伸出手指,轻轻拂过皮卷上那句“东方的印,镇不住西来的风”,指尖有微不可察的金色光晕一闪而逝。她抬起头,眼神清澈而坚定:
“如果‘风’真的要来,是冲着我和‘门’来的,那我不能躲在这里。我要去弄清楚,那‘风’到底是什么,那扇将要出现的‘门’又是什么。”她看向我,看向李杞和胡瑶,“这一次,我不想再只是被动地等待和防御了。”
她的表态,意味着团队下一步的行动方向已然明确。
目标:西北。
任务:查明“暗星教”图谋,探寻古老预言中的“门”与星象关联,阻止可能的灾难。
核心:宥乔,以及她身上所承载的、可能与西方之“门”息息相关的守门人血脉。
西来的风,已起于青萍之末。而我们,即将迎风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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