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澜海域的渔歌消失了。
>李汐沅自天道合一的守望中被惊醒时,感知到海水深处涌动的腐化之力,那竟是被《太古九幽忘情录》终极篇章湮灭的秩序本源扭曲后的残余!
>渔民惊恐地发现,被邪化的海兽体内流淌着粘稠的墨汁,触之即腐。
>当仙界的净化符文在邪气前寸寸崩裂,林铃的往生镜映出万千海兽灵魂深处同一张狞笑的巨脸。
>深海遗迹轰然洞开,九根缠绕着腐朽锁链的巨柱中央,邪主自涌动的黑潮中现身:“归墟的守望者?不过是我重临万界的踏脚石!”
>李汐沅的指尖凝聚寂灭幽光:“踏脚石?今日便让你知晓,何谓真正的——归墟永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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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墟新界,天穹之上流淌的混沌神光温润而恒定,七殿虚影轮转不休,道韵钟声涤荡山河,滋养着每一寸土地与每一个灵魂。这片被李汐沅以己身化道、永恒守望的天地,在秩序主脑湮灭后的漫长岁月里,绽放着前所未有的蓬勃生机。
大陆东南,浩渺无垠的苍澜海域,曾是渔歌互答、碧波万顷的富饶之地。然而,一种无声的恐怖,如同最深沉的海底寒流,悄然侵蚀着这片蔚蓝。
**归墟殿顶,苍穹之心。**
李汐沅的意识,如同水银泻地,无远弗届地流淌在新界的每一缕清风、每一滴晨露、每一声生灵的心跳之中。天道即他,他即天道,永恒的守望是沉静也是博大。可就在这万籁和谐的某个瞬间,一种极其细微、却又令人灵魂本能颤栗的“杂音”,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墨滴,自东南方向汹涌扩散——那是苍澜海域!
并非能量的剧烈爆发,而是……**腐朽**。一种浸透骨髓、带着古老岁月沉淀下来的怨毒与扭曲的腐朽气息,穿透了浩瀚海域的阻隔,其源头深邃得如同连接着宇宙最污秽的脓疮,更令李汐沅心神剧震的是,这股腐朽力量的底层,竟隐晦地缠绕着一丝他曾亲手湮灭的秩序本源的“残响”!它被某种更古老、更黑暗的力量污染、扭曲、放大了!
李汐沅的意识瞬间凝聚,那无处不在的温和天幕骤然显现出一双深邃如渊的眼眸虚影,跨越无尽空间,投向苍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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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澜海域边缘,渔村“望潮湾”。**
咸腥的海风里,往日嘹亮的渔歌号子早已绝迹,只剩下死一般的沉寂和压抑的哭泣。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腥甜腐臭,吸入肺腑便令人阵阵作呕。
“阿爹…海…海神发怒了…”一个脸上还挂着泪痕的孩子,指着漆黑如墨的海面,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老渔民陈伯死死攥着半截断裂的船桨,指节发白,浑浊的老眼望着近岸处漂浮的死鱼群——它们的鳞片不再闪耀,覆盖着一层粘稠如沥青的墨汁,尸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溃烂。更远处,几艘倾覆的渔船残骸旁,几头体型扭曲、眼珠猩红、长满畸形肉瘤的巨型海狼鱼正疯狂撕咬着漂浮的同伴尸体,墨汁般的血液染黑了大片海水。一条海狼鱼猛地跃出水面,布满獠牙的巨口啃在礁石上,竟发出刺耳的刮擦声,留下道道被腐蚀的深痕!
“那不是海神!是…是海魔啊!”陈伯的声音嘶哑绝望。他的儿子,三天前出海,再未归来。村里已有十几个青壮年,被那些突然狂暴、力大无穷且浑身流着腐蚀墨汁的“海鬼”拖入了深渊。
消息如同瘟疫,迅速蔓延至大陆腹地。恐慌,比海啸更快地席卷了沿海诸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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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陆联盟,归墟殿投影议事堂。**
肃穆的光影空间内,气氛凝重如铁。仙界代表云渺真人长袖挥动,一片水镜悬浮空中,清晰地映照出苍澜海域的恐怖景象:墨浪滔天,海兽互相撕咬,血肉横飞,墨汁四溢。一道精纯的仙界“净海清源符”被云渺真人打入水镜景象中的一片邪气浓重海域。符文金光大放,神圣的净化之力扩散开来。然而,金光仅仅维持了不到三息,便被翻涌的墨色邪气疯狂侵蚀,符文化作一缕青烟,发出刺耳的“滋滋”声,寸寸碎裂、消散!
“此邪秽之力,霸道绝伦!非但无视我仙界净化符文,更能污浊规则,反噬施术者本源!”云渺真人脸色微白,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
林铃的身影在一旁显现,素手轻托,往生镜悬浮身前,镜面幽光流转,映照的不是血肉,而是灵魂层面。镜中,万千疯狂海兽的灵魂核心,赫然被同一个庞大、扭曲、由无数痛苦面孔和无尽怨毒凝聚而成的狞笑巨脸所占据!那巨脸似乎察觉到了窥探,空洞的巨眼猛地转向镜外,一股阴寒刺骨的意念冲击顺着镜光反噬而来!
“哼!”林铃一声清叱,往生镜光芒暴涨,轮回之力强行斩断那意念链接,镜面一阵剧烈波动才平息下来。“海兽灵魂尽被奴役,源头意志…深不可测!绝非寻常邪魔!”她脸色微白,眼中寒芒闪烁。
“魔气?不,比魔气更污浊,更…古老!”魔尊血煞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疑与贪婪,他身后几名魔修长老,正小心翼翼地操控着几缕被秘法禁锢、如同活物般扭曲挣扎的墨色邪气,“此物对血肉、灵魂、乃至魔元皆有极强的侵蚀腐化之效,却又隐隐排斥纯粹的魔道法则…古怪!但其蕴含的‘恶’之真意,对本尊…大补!”他舔了舔嘴唇,眼中血光一闪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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