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元圣殿巍然矗立,穹顶星图流转不息,三道本源辉光(灵泉碧绿、圣晶灿金、劫种翠绿)交织成的永恒光河滋养万界。圣焰温润,祭坛空寂,四柱镇守寰宇,秩序似已坚不可摧。
千年时光,于浩瀚心渊宇宙不过弹指一瞬。
灵界,心语回廊核心,昔日战场已化为生机最浓郁的圣地“青蘅源庭”。无数生灵汇聚于此,共庆“终焉胜利千年盛典”。源庭中央,那株由青蘅本源之力与无垢之花虚影滋养而生的“万灵母树”参天蔽日,枝叶流淌着翠玉般的光华,洒落蕴含生机的光尘。空气中弥漫着纯粹的喜悦与和平气息,灵歌婉转,光影绚烂。
“看!那是守护之柱凌绝大人的剑意投影!”一个年轻的灵族少女兴奋地指着天空。只见一道凝练到极致、内敛却仿佛能斩断时空的炽白剑痕,静静烙印在青蘅源庭的天穹之上,如同永恒的守护徽记。它象征着绝对的安全,是这千年盛世的基石之一。
然而,在这片歌舞升平的繁华深处,一个与周围格格不入的角落,一位身着灰扑扑见习修士袍的少年——云澈,却紧蹙着眉头。他并非灵族,而是来自一个偏远星域“尘辉界”的人族。此刻,他正凝视着掌心。那里,几粒本该被万灵母树生机光尘滋养得饱满翠绿的“祈愿种子”,却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灰败,边缘甚至有一丝微不可查的、粘稠如原油的黑色痕迹在悄然蠕动,散发出微弱却令人心悸的冰冷死寂。
“又来了…”云澈心中低语,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寒意让他指尖微微颤抖。这并非第一次。在终焉之战千年的和平表象下,一种异样的“污浊”如同地底暗流,在他这类天生感知异常敏锐的“心感者”灵觉中若隐若现。它潜藏在最纯净的秩序光芒之下,蛰伏于最热烈的庆典氛围之中,冰冷、粘稠,带着一丝…令人作呕的“绝对纯净”意味。
“云澈!发什么呆!庆典要开始了,快把祈愿种子挂上母树祈愿枝!”领队的灵族修士催促道,语气带着一丝对下界修士惯有的倨傲。
云澈迅速合拢手掌,将那几粒异常的种子藏入袖中,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是,师兄。”他拿起分发下来的、正常饱满的种子,走向那流淌着磅礴生机的万灵母树。
就在他将种子虔诚地系上最低矮的祈愿枝桠,指尖触及那温润如玉的树皮瞬间——
**嗡——!!!**
一种无法言喻的、源自宇宙根基的尖锐警报,并非通过声音,而是直接在所有生灵的灵魂深处炸响!仿佛一根冰冷的钢针狠狠刺入意识海!
“呃啊!”云澈首当其冲,眼前一黑,灵魂剧痛,几乎跪倒在地。整个青蘅源庭瞬间陷入一片死寂,所有的歌声、笑语戛然而止,无数生灵痛苦地抱住了头。
下一秒,异变陡生!
万灵母树那流淌着生命光华的树冠核心,毫无征兆地裂开了一道巨大的、边缘流淌着惨白熵霜的漆黑缝隙!一股比冥界最深处还要冰冷亿万倍的“虚无之风”,裹挟着粘稠如原油、疯狂吞噬光线与生机的“熵寂黑泥”,如同溃堤的污秽洪流,从中狂喷而出!
“熵寂?!不…不可能!”镇守此地的灵族长老目眦欲裂,声音因极致的恐惧而变调。那黑泥所过之处,空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被迅速“冻结”、“湮灭”!几个躲避不及的灵族,被黑泥溅到,连惨叫都未发出,瞬间化为维持着惊恐表情的、布满惨白霜痕的黑色雕像,生机被彻底“归零”!
“守护剑痕!起!”灵族长老嘶吼着,全力引动天穹上凌绝留下的那道守护剑意投影。
炽白的剑痕骤然亮起,煌煌剑威斩向喷涌的黑泥洪流!
然而,令人心胆俱裂的一幕发生了!
那粘稠污浊的黑泥洪流,竟在接触到炽白剑光的刹那,猛地向内一缩,形态瞬间转化!不再是无序的侵蚀,而是化作一道由纯粹“秩序”构成的、冰冷、死寂、毫无生机的**绝对净化壁垒**!壁垒表面,无数细密的、如同玄玑“定义之轮”推演出的法则符文流转,却带着冻结一切的绝对冷漠!
轰——!
凌绝那足以斩灭星辰的守护剑意,狠狠劈在这道“净化壁垒”之上,竟只是激起了大片惨白的涟漪!壁垒纹丝不动,甚至将部分剑意能量强行吸收、转化,壁垒表面流转的符文更加密集、冰冷!仿佛这壁垒本身,就是秩序法则的终极体现,只不过,是剔除了所有情感与生机的“死秩序”!
“什么?!”灵族长老如遭雷击,信仰崩塌的惊恐远胜于死亡的威胁。守护之柱凌绝大人的力量…被污染了?不!是被“利用”了?!
“肃清污染!还我本源!”一个宏大、冰冷、毫无情感波动的声音,如同亿万块寒冰摩擦,从那树冠裂缝深处传出。紧接着,一道道身影从裂缝中踏出。
他们不再是形态扭曲的熵寂怪物,而是…人形!
为首者,身披由惨白熵霜与冰冷数据流编织成的长袍,面容模糊不清,仿佛笼罩在一层不断演算的法则迷雾之后,只露出一双毫无瞳孔、如同两颗微型“定义之轮”般冰冷旋转的眼眸。他身后,是数十名身着统一制式、流淌着金属光泽与冰冷净化光纹甲胄的战士。他们的动作精准、高效、毫无冗余,如同被设定好程序的杀戮机器,眼中只有对“非纯净”的绝对漠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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