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雨不死心,又跌跌撞撞地冲出卧室,朝着客厅跑去。
客厅的窗帘依旧拉得严严实实,只留了一盏昏黄的落地灯,沙发上还放着之前夏汐坐着的靠垫,旁边的茶几上还有半杯没喝完的温水,可还是没有夏汐的踪迹。
“姐姐!你出来!别躲着我!”
白雨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浓重的哭腔,她的身体越来越痛,每跑一步都像是有针在扎着,可她完全顾不上,又朝着餐厅跑去。
餐厅的餐桌上还摆着两人没吃完的晚餐,是白雨下午特意给夏汐做的小蛋糕,蛋糕上的奶油已经有点化了,可依旧看不到夏汐的身影。
白雨的脚步越来越踉跄,身体的疼痛和心里的恐慌交织在一起,让她的视线都开始变得模糊,可她还是咬着牙,朝着别墅的其他房间跑去。
书房、储藏室、健身房、客房……她一间一间地找过去,每一间都翻得乱七八糟,可始终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白雨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胸口剧烈起伏着,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混着眼泪一起往下淌。
而重要的是,腿间的痛感越来越明显,甚至能感觉到一丝血迹又渗了出来,可她还是没有停下。
最后,白雨想到了地下室。
那个曾经用来囚禁夏汐的地方,那个充满了两人痛苦和纠缠记忆的地方。
白雨咬着牙,扶着墙壁,一步一步朝着地下室的楼梯挪去。
楼梯很陡,白雨的腿发软,好几次都差点摔下去,只能死死攥着扶手,指甲都嵌进了木头里。
好不容易挪到地下室门口。
白雨伸手推开那扇沉重的铁门,铁门发出“吱呀”一声刺耳的声响,在死寂的别墅里显得格外突兀。
地下室里依旧是那盏昏暗的小灯,光线勉强照亮了不大的空间。
铁床还在原地,锁链依旧挂在床脚,旁边的角落里还堆着之前用来“惩罚”夏汐的工具。
可整个地下室里空空荡荡,连一丝夏汐的气息都没有。
白雨彻底脱力了,她再也撑不住,身体往前一扑,重重地摔在了地下室的地板上。
冰凉的地板和她裸着的身体来了个亲密接触,刺骨的寒意瞬间蔓延全身。
可白雨却完全感觉不到冷,只觉得心脏越来越疼。
白雨趴在地上,肩膀剧烈地耸动着,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一滴一滴落在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姐姐,你骗我。”
“你骗我,你说过不会离开我的。”
“你说过永远都不离开我的,你为什么要走……”
白雨的哭声越来越大,从一开始的压抑变成了崩溃的嚎啕,身体因为哭泣和疼痛不断颤抖,嘴里反复念叨着这句话,泪水混合着汗水,在地板上晕开了一大片。
白雨的心里充满了绝望和恐慌,而半依存型病娇的特质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她的世界里只剩下夏汐,现在夏汐不见了,她的整个世界都崩塌了,连带着活下去的意义都好像消失了。
而和书世界截然不同的是,现实世界的时间流速和书世界完全不一样,书世界里才过去短短五天,现实世界里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月。
这一个月里,夏汐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就在一个星期前,夏汐实在受不了自己的状态,夏汐花了400多万把国内最有名的一些精神科和心理科机构医生全部约到一起,做了全面的检查和咨询。
夏汐知道如果说出系统和任务的事情,知道要被抓去检查脑子的。
所以夏汐面对医生的提问只能含糊地说“我失忆了,但失忆前似乎和一个人有关,对她有比较深的羁绊,现在身体和精神都出现了很多异常的反应”。
精神科医生先是给她做了一系列的量表测试,又问了她很多日常里的细节问题。
医生问她是不是会下意识准备双份的生活用品,是不是会有自残的冲动,是不是会有强烈的生理渴求等等。
夏汐都老老实实地点头,把自己所有的异常都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甚至连自己会梦到模糊身影,会在梦里听到有人喊“姐姐”的事情也说了。
而心理科医生则是和夏汐进行了长时间的谈话,引导她回忆那些模糊的片段,可夏汐每次想到关键的地方,脑子就会一阵剧痛,什么都想不起来。
最后,几位医生翻阅着自己并结合自身的工作经历疯狂讨论,一起给出了诊断和分析。
一位年长的精神科医生推了推眼镜,语气很平和地对她说:“夏小姐,基于你说的很深羁绊,结合你所有的症状来看,你可能在失忆前遭受过来自亲密关系的虐待,并且你很有可能对对方产生了很深的感情和依赖性。”
“你现在的自残冲动、对束缚的渴望、异常的生理需求,估计也都是同理,这些都是创伤后留下的应激反应和依赖表现,其余内容因为你失忆的缘故,就没法再进一步推测了。”
另一位心理科医生补充道:“你的身体和精神都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那些异常的渴望和冲动,其实都是潜意识里对那段关系的眷恋和依赖。”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