莜枝珏却发表不同的观点：“我制造这件道器的本意，是筛选一下和我志同道合的人，看看他们有没有可能也成为飞升修士，一个人能带来的改变还是太少了。”
“你的初衷是好的，可是做的事情却很没用。”
程谷雪毫不留情的评判，莜枝珏讪讪的笑了两下，很显然她早已习惯。
程谷雪批判之后给出建议。
“飞升之路不是说想踏就能够踏入的。而且对于找志同道合的人，现在的人都缺少一个自由的选择。”
“如果你能找到这么一个选择，不用你去找，自然会有人来找你的。”
刘多鑫看着那团已经不成人形的青雾，嘴角抽了抽。
心里想着，该不会就是因为这个，天心道祖才创造出了道心飞升体系吧。
什么不能想踏入就踏入，我就改了怎么滴？
刘多鑫心中浮现出一个绿裙少女神气说着。
现在根据他的观测，这种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什么选择，我自己都缺少一个自由的选择，别说让我去找了。”
莜枝珏丧气的说着。
程谷雪没继续说下去，虽然嘴上这样说，可这个女孩心里一定已经下定决心。
这件事她并不想去点明。
“对了，你这个道器其实有点小问题的，它似乎特别不想让进去的人离开它的洞天。”
“如果强行离开的话，对方会阻拦的。”
“它之所以现在都没醒，就是因为一下撞我身上遭到冲击了。”
莜枝珏凑过来，接过小休，端详一番后说道：“还有这样的问题吗？那这个道器就留给师傅你了。”
听见有关小休的问题，刘多鑫一下警觉起来，他们可还处在洞天里呢。
对程谷雪和莜枝珏没有影响的小问题，对他们来说可能就是大问题。
就在他还想细听之时，莜枝珏两人的声音，忽然变得缥缈起来，再也听不清楚了。
眼前的场景也如泛起波澜的水面那样摇晃着。
黑暗开始出现，视线的最后。
刘多鑫看到程谷雪对小休打出一道紫光后将其收起，莜枝珏迫不及待的拉着对方来到电视前。
看着莜枝珏指着屏幕的样子，他就知道莜枝珏是在介绍。
可是阅览的历史片段已经来到尽头，他该离开了。
黑暗吞没他，他意识忽的一沉。
...
小灵峰，湖边小亭里。
程谷雪坐在石凳上，揉了揉眉头。
她刚刚回想起过去的一点回忆。
是和莜枝珏相识的回忆。
她感觉到很不舒服，明明是几万年前的记忆，却还历历在目。
不是因为记忆的内容而感到不舒服，而是因为回忆这个举动本身感到不舒服。
就好像她整个人脱离现在，要沉溺于过去。
这就是飞升修士，记忆不会模糊。
程谷雪眉头舒展开，看到自己的手心却愣住了。
一个个漆黑的裂纹，像是漆黑的小蛇在她掌心攀附着，弯弯绕绕的一直延伸到手腕。
不用想在衣物下也是如此。
她手一挥虚空泛起涟漪，映照出此刻的她，
她精致的小脸碎了，像个摔碎的瓷娃娃一般。
碎的最严重的就是她的右眼，已经变成黑黢黢的窟窿，窟窿从鼻梁处到太阳穴。
透过破碎的洞口可以看到里面泛着紫色的纹路。
奇异的纹路，模糊间描绘出一个简单的眼睛。
眼睛只有寥寥几笔，宛若平面一般，镶嵌在洞口里。
不一样的形象，让程谷雪此刻显的分外诡异。
看起来就像是在这副小巧的身躯下，还藏着另一个不是人类，不，完全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生命。
程谷雪的表相正在破碎，自从天心道祖出现后，他们飞升修士也有了属于自己的生命形态。
但出现在修真界还需要绘制表相，至于形，她们想怎么活就怎么活，全凭自己心意。
她小巧的样子就是她一直以来用的表相。
每隔一段时间，她就要进行闭关，以免自己产生过多的感悟脱离表相回归自己真正的生命形态。
最近的闭关因为出现刘多鑫这档子事，所以闭关被她延迟。
之前不久又因为拿出旧物，让程谷雪不经意间回忆起过去。
毫无悬念的，她的表相破碎了。
但现在她还不能离开，筱灵彤她们还在小休的洞天，如果在她表相完全破碎后众人还未回来，她就准备强行将众人拉回。
现在不将众人拉回，是因为牡葵也在，小休还不能压制一个已经凝聚神体的合体期体修。
程谷雪轻叹一声，随着她的动作，她身上的裂纹越来越大，裂纹背后透露出紫色的，像是简笔画一般的手臂和身体。
与切切实实的身体相比，显得分外割裂。
...
刘多鑫缓缓睁开双眼，腥咸的海风涌来，灌入他的嘴鼻。
让他好悬没一口气憋死。
超越飞车正在海面上前行，刘多鑫松了口气。
还好，不用他另做解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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