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天心道祖收起笑容温和的看向刘多鑫,解释道:“我这么高兴,是因为少了一份心结。”
“道也会有心结吗?”刘多鑫疑惑,他一直觉得坐他面前的人完美到不像是人,所以此刻他才如此询问。
“道不会有心结,但我会有,因为我曾经是人。”说到此处祂举起右手平放在自己心口:“我很珍惜莜枝珏给我留下的每一分感受和情绪,正是这些组成了现在的我。”
刘多鑫无声的将视线从对方的脸上移开,看向了一旁的红木梁柱。
“那个粘着你的孩子,在回来后可是时时刻刻都念着你。”或许是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些沉重天心道祖忽然转移了话题。
这话一下子吸引住刘多鑫的目光,他眼神闪动,嘴唇翕动,想说些什么,但天心道祖抢先一步,再次说道:
“就是你想的那样,她顶替了一个已经死去的人,陪你走过了那两年。”
天心道祖的话语让刘多鑫陷入思索,名为回忆的“潮水”将他彻底淹没。
粘着他的孩子叫田青青,是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刘多鑫第一见她是在医院正门。
三月的天还未褪去燥冷。
当时的她面色苍白,全身湿漉漉的在不断滴水,蓝色的校服紧紧贴在身上,孱细的躯干在校服下若隐若现。
那校服对她来说有些宽大,裤腿在她的脚踝堆的厚厚的,上面依稀可见一些沾满泥土的脚印,可想而知行走时被其多次踩在脚下。
这样一副惹人犹怜的模样,还站在医院正门,呆呆的朝里观望,任谁看了都忍不住浮想联翩,女娃是不是有什么困难。
就连当时的他也是这么想的,但就在他凝视对方的同时,女孩却和他对上眼,并向他这里走来。
那摇摇晃晃的模样,仿佛下一刻就要倒在地上,事实上对方确实倒了。
还倒在了他面前,惊疑不定的他见对方走来本想让道,可突发情况却让他情不自禁的伸手抱住了对方。
刘多鑫记得很清楚,周围人看他的神情,那是看十恶不赦之人的目光,这些目光将他灼的不敢抬头。
因为是在正门救护人员来的很及时,最终经过医院检查后,得出一个命不久矣的结论。
他听了之后是很懵的,怎么突然就命不久矣了。
医生告诉他对方的病症很奇怪,他们从没有见过,全身器官都彻底衰竭了,但他们却找不到衰竭的原因,那情况就像是一个死去的人又活了过来。
不过好在女孩在医院休养一星期后缓了过来,逐渐恢复正常,除了身子还很虚弱,医院最后认定是女孩体质过于虚弱,遭受极端寒冷后,出现的极端性休克。
这一星期自然是他在照顾对方,因为对方一问三不知,既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家在哪,更不知道父母的联系方式,医院没查出女孩失忆的具体原因,只是说可能是休克导致大脑供血不足,受到损伤,丢失了一些记忆。
在这期间,他是有想过一走了之的,但女孩粘人的视线和与他相似的命运,实在让他狠不下心。
好在这只是虚惊一场,女孩并不是真的要死了。
七天后,女孩出院,他带对方到警察局。
在这个过程中,女孩对一切都表现的很好奇,越是这样他就带对方走的越快,可能她的父母已经急疯了。
等他和女孩到警察局后,发现竟没有人报案。
过了两天警察联系到女孩的父母,她的父母居然以支付不起医药费为由,拒绝认领女孩,甚至要与女孩断绝关系。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这是他当时的想法。
他看了看可怜的女孩,又看了看为这笔债务而不断推脱的两人,男的是牌鬼,女的是酒鬼,两人都不愿意接受女孩,认为她是个负担。
或许忘记对女孩来说反而是新的开始。
此刻的他已经知道自己命不久矣,越是这样,人越会想曾经不敢想的事,他想收养这个女孩。
只要他在死之前留出一笔钱足够让女孩正常的生活下去。
那时的他心里突然出现这个想法,他想无论怎样,女孩也比跟着那样不负责任的父母要强。
现在的刘多鑫很庆幸当时的他有这样的想法。
他不耐烦地打断两人的争吵,提出不想还款的话,就把女孩的抚养权交给他。
刘多鑫记得那两个烂人听到这话,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喜形于色,喜的是不用为这笔不菲的欠款考虑。
因为他们都迫不及待的甩开女孩这个负担,所以从两人手里接过抚养权出奇的顺利。
办好抚养权后,他让女孩继续上学,谁知她心思伶俐,看出了他有远行的打算。
当时的他是无论如何也想四处走走的,只不过说走就走的旅行由于女孩的存在,变成了隔三差五的度假。
其实一开始女孩就想跟着他,但被他一口回绝了。
后来消失两次后,女孩不愿意了,说什么都要跟着他。
尽管他已经解释清楚,不是抛下女孩,但对方就是咬死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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