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林回到椅子上,神态安然。
……
马车驶到尚书府。
“真的不去见见吗?”马车内,商礼向木恒问道。
“不了。”
商礼看向她变得通透的双眼,想起年幼时爷爷与他讲述的一百年前关于她的某些传闻,有种莫名的苦涩,“世上还有什么功法是你不会的?”
他早年熟读经书摘要,更曾走遍天下,自然知道她现在施展的是佛家另一种绝学:破障。
佛家讲究阅尽世事,看破红尘,探寻事物本质,由此衍生出许多传奇的功法。
通识,破障皆位于其中。
木恒觉得这个问题没有意义,神色淡淡,“有。”
“是什么?”
“没见过的,或者是那些没有什么用处的功法。”
“.……比如?”
木恒认真地想了想,“灵山的那些个入门呼吸法?”
她用的是疑问语气,并不是说她不确定是不是有用,而是不确定是不是这个叫法。
商礼知道她的意思,微微一怔,“那是筑基和感受天地灵息用的极其有效的功法,怎会无用?”
木恒不知道怎么和他解释,她生而能控息,哪里需要哪些浅陋之辈留下来的指导方法,那么自然无用。
商礼收起心中的难言意味,不再多言,“但亲眼见见总是不一样的。”
“确定她如今过得很好,我又何必打扰?”
商礼沉默了一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有理。”
……
商礼向陈尚书和陈夫人行礼请安。
陈尚书气度温和,模样可亲,看着倒有慈父模样,笑道:“侄儿快请起!”
陈夫人依旧美丽,比起当年倒是多了几分成熟的韵味,仪容端庄,举手投足间尽显大方之气,看着商礼的眼中尽是欣赏与满意,“你师父近来可好?”
“安好,只是常常挂念您。”商礼笑答道。
陈夫人脸上现出温暖笑容,“他只会关心他的剑道,哪里还会挂念我!”
商礼笑笑,“瑗瑗不在府中吗?”
“瑗瑗今晨不知为何突然去宫里向衡妃娘娘请安去了。”陈尚书在一旁接话。
商礼知道萤袖还在宫中,不知为何担忧起来。
陈尚书见他这般,以为他忧虑的是那件事,便问道:“陛下执意要做的事,没有谁能改变得了。要不……我和王爷再上奏劝劝?”
他和靖王在曾在朝堂上极力反对那件事,之后也接连向皇上施压,却还是没有作用。
“无碍,侄儿自会处理。”商礼大多数心思都放在修行上,自然不是很关心朝堂的事,但因为陈夫人的原因,他还是知道陈尚书是站在靖王爷这边的,微微一笑。
三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起来,商礼担忧让木恒等太久,见差不多了便告辞离开。
他来到马车下,一位小厮模样的男子低声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后,脸色变得有些凝重,走上马车,“当年为何抢亲抢到一半就不抢了?”
木恒不觉得这有什么好说的,也便没有说话。
“能让霜姨一直念念不忘,君来前辈到底生得有多漂亮?”
吴霜,是陈夫人的名字。
木恒想起当年君来揭开新娘盖头时问她的那一句:你觉得好不好看?她记得当时她答的是,没你好看,然后,就没有继续抢亲。
她想着这些,微微笑起。
商礼看着她脸上的笑意,“是不是比我好看太多?”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木恒看了他一眼。
商礼知道这个话题结束,转而沉声道:“瑗瑗去了宫里,萤儿还在宫里,二弟没有来见我,他现在也在宫里。”
木恒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商礼看着她道:“你是不是早就猜到可能会有这样的情况?”
“算是。”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商礼神色微苦。
木恒眼中平静,“你要明白,有些人总留不住,有些事总会发生.”
......
转眼冬至。
“你跟着我做什么?”木林收拾好行李,对着小姑娘有些无奈.
叶南清眉眼依旧倾城,颊便现出两个好看的梨涡,“我还要学好多剑法和刀法,自然还要跟着你!”
“这样的话那位大叔岂不是会打死我?”木林想起那个修为深不可测的中年人,更加无奈。
小姑娘却无所觉,雀跃道:“我和凌叔说好了,我想去不周山逛逛!”
木林看着小姑娘灿若星辰的眼眸,知道那个大叔也会和他们一起去不周山,心想,好吧,也就您这样的人物才能想去哪就去哪,“随便你吧!”
……
三人来到春风园。
风雪轻扬,飘飘洒洒,在地上堆丛丛白色。
“那里我呆腻了。”木林走进来,看到木恒站在雪中等他。
木恒轻轻掸去他衣裳上的雪,脸色依旧是那么白,在寒风中像极了院子里的那些梅花,看着他微微一笑,“阵法之意须积年累月来感悟,太过刻意反而无益,如此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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