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秦浩这么一说,桑老八跟二赖子都是两眼放光:“还得是白少爷有见识,俺们差点就错过了发大财的机会。”
鹿兆鹏拼命挣扎,秦浩上前轻轻踹了他一脚:“老实点,反正你左右也是一死,不如为乡亲做点贡献。”
桑老八跟二赖子连连点头:“没错,鹿兆鹏你就好人做到底,送给俺们哥俩一场富贵吧。”
说着就押着鹿兆鹏往村口赶,却被秦浩叫住:“现在县里的人已经到村口了,你们这么过去,不是把功劳拱手送人吗?”
桑老八跟二赖子满脸为难:“可是村口过不去,我们怎么把人送到县里呢?”
秦浩道:“要不这样,你们把功劳分我一份,我带你们从后山走,后山有一条小路可以出村。”
桑老八跟二赖子一听要分他们的功劳,还有些不舍,秦浩冷哼道:“你们总不能让我白忙活吧?再说,没有我,你们知道这衙门口朝哪边开吗?到头来还不是被人把功劳抢走,弄不好还要挨顿打。”
二人闻言顿时陪着笑脸答应下来,秦浩眼底闪过一丝杀意。
三人押着鹿兆鹏,由秦浩引路,径直奔向后山。这条路陡峭荒凉,灌木丛生,平日罕有人至。鹿兆鹏步履踉跄,看着秦浩的背影,眼中神色复杂如深渊。爬至山腰一片空阔松林处,四下杳无人烟,唯有山风呼啸,松涛如浪。秦浩忽地驻足,转身抱臂而立。桑老八以为他累了,陪笑:“白少爷,走不动了?歇会?”
秦浩面沉如水:“桑老八,二赖子,鹿兆鹏好歹也算是帮过你们,你们黑了心肝拿他的命换富贵,良心都被狗吃了不成?”
桑老八意识到不对,头皮发麻:“你……你不是要带我们去领赏?你跟鹿兆鹏是一伙的!”
秦浩陡然拔高声调:“我跟他可不是一伙的!不过我这个人最恨吃里扒外的畜生!”
话音未落,他已如鬼魅欺近。二赖子反应稍快,狞笑着从后腰拔出一把勃朗宁手枪——那是他趁乱从鹿兆鹏腰间缴来的。
“不识抬举!老子连你一块抓了去领赏……!”枪字未落,惨叫已起。一根手臂粗的松木枝凭空飞来“噗嗤”一声洞穿他持枪的手腕,手枪咣当落地。
桑老八吓得魂飞魄散,拔腿就跑,秦浩身形电闪,一脚踩断身旁一棵枯松树干,树干如矛刺出“咔嚓”洞穿桑老八后心。
桑老八扑通栽倒,抽搐两下便无声息。
二赖子跪地求饶:“白少爷饶命!我……”
秦浩毫不留情,一步踏在他胸口,“噗”的骨碎声闷响,二赖子七窍溢血,再无生息。
秦浩这才走到鹿兆鹏身侧,咔吧两下扯断捆缚的麻绳。
鹿兆鹏吐出臭袜,呛咳不止,嘴唇蠕动却吐不出话,眼底交织感激、愧疚与绝望的血丝。秦浩捡起地上的手枪,拍掉灰尘塞到他手里:“走吧,村口已被保安团堵死,岳维山的人一时进不来。想活命,只能从秦岭翻过去。工厂仓库里有三个应急包,吃的、草药、地图都有……”
鹿兆鹏握枪的手颤抖,忽地哑声道:“子瀚,你……我以为你不会再帮我……”
“怎么?怕我跟他们一样,把你绑了去领赏?”秦浩说得轻描淡写,眼中却透出郑重。
鹿兆鹏喉咙一哽,泪水和着血污潸然落下:“子瀚,这次真的……什么都没了……农会散了,同志死了……”
秦浩正色按住他肩膀:“听我说!你这个人虽然不适合做朋友——但国家需要你这样的人!”
鹿兆鹏愕然抬首。
见他还是意志消沉,秦浩提高了音量:“才这点挫折你就认输?GM哪有一次成功的?你有没有想过,正因你们走在正确的路上,某些人才急不可耐要弄死你们?”
鹿兆鹏瞳仁骤然收缩,如深渊燃起火焰,秦浩的话似一道劈开浓雾的雷霆,那无边的绝望顷刻荡然无存。他挺直脊梁,眼神再无彷徨,只剩燎原般的决心。
二人一路来到弹药工厂,鹿兆鹏接过应急包,向秦岭深处决然而去。山风吹动秦浩的衣角,他目送那道背影消失在密林,喃喃自语:“这乱世,总要有人当那星火。”
……
白鹿村村口,两拨人马在白鹿村石牌坊附近僵硬对峙着,一侧是黑娃率领的保安团。几十条精壮汉子个个紧握手中枪支,枪口齐刷刷对准前方。
另一侧,是李县长带来的正规军小队。人数虽不及保安团,但其装备精良、制服统一,士兵们面无表情,眼神冷酷,透着从生死战场上下来的凌厉杀气,黑洞洞的枪口同样毫不示弱地指向保安团众人。
“住手!都把枪放下。”秦浩的声音并不高昂,却如同平地惊雷。
黑娃见到秦浩后,率先将枪口放下。
李县长脸色阴晴不定,他今日领的是省府直接下达的严令,抓捕鹿兆鹏志在必得,绝不愿在村口就被这些“土包子”堵住,见到保安团率先放下武器,他强压着烦躁,极不情愿地对士兵侧了侧头。士兵们这才依令缓缓将枪口下移。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