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无事，读网文所作，稍可令人心情愉悦之感。虽字词之通俗，而非合文章之要义，但确有令人所稀奇者，此小说之效用果真妙哉!余从未有轻视其网文家者，只厌一类之人，有其见识、有其文笔者，一昧屈服於读者，而无能以致上也。按小说之篇幅者，若以百万之字，便可称前所未有之大篇是也。其长篇小说大半以三十万字为断限，若为超之，而苦心经磨一番，大多所不能为之也。足见写长篇小说之为难是矣。今网文字数之繁多，但终究非是文家之取道者也。
昔读《遮天》、《完美世界》实引人注目，甚茶饭所不思也。待今所看，恨不得自戳双目，以洗少时读书之荒唐，此绝非有讥於辰东，实为之所取各有其道，乃然如是矣。又忆天蚕土豆所作《斗破苍穹》及《武动乾坤》此二书，亦为一时吸引，几日便泛读一过。
少时不甚为意，今转念而想，或实则我中夏之人，精神文化之浅薄乃徒然於此乎？否则何以读者之所取，未得能脱一俗字乎？人之贵快乐，得其雅者更可玩弄之，其得俗者更可以枉之，故而善玩之弥之寡远，得之俗者品得其下矣。寡远可使人炼智，流俗可使人适俗，此上下径分，人亦分丛也。俗者之能适俗，其首先坏心智，心智乱则神躁，躁所不能静，故观其俗越思之以俗，继而又厌，厌而又想，入读书之下品，终生而不能读书也。余至上专一，无事玩弄文字一途，发见我已落入读书之下品，而慾补救之，奈何数年来，未尝能真心实意静坐书案，恭恭敬敬读尽一书，此我数年以来皆如此。家中书籍众多，经史子集各有其本，然足读尽者，几何？即今日观网文，发觉亦如前事，此不可不可再是如矣。
我今作网文，可参考他人之创意，绝不能读网文之是作，则我心智必流俗於下，而文字之识见必之於文盲而相比邻焉！今文盲，无其它，乃识字之文盲是也。纵我一生未得富贵，终不愿一生谓其文盲之名耶！年年岁岁犹得此，网文何时才可变俗为雅之是乎？诗文之不可为，遂可作小说，小说之不能作？呜呼！斯文之道已亡，今天下皆不能文，後人有罪，无面能见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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