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我的对手。”
“我代表天角大陆,就是战死,也不会回头。”
“这么说天角大陆像你这样的高手很多?”
“废话真多,打赢我,你想知道都可以。”
莫寒手一抚,面前出现一张元气幻化而成的琴,他弹出一道道流光,在玄妙的音色中,金角真人也使出了全力,他拿着一把鬼头刀,劈砍着流光。
每一次撞击,天地都会变化一下颜色,蔚蓝的天空每多出一道裂痕。
莫寒望着天空,金角真人脸上的喜色越来越重,“快点,再来。”
莫寒忽然明白,金角真人的真实目的并不是征服九州大陆,而是想探究这世界的真实。
他可能在自己的大陆遇不到对手,打破不了这世界的禁锢,所以才会四处寻找可称之为对手的人。
莫寒也兴奋起来,不断加大元气的输出。
鬼头刀和流光撞击的威力越来越大,天空的裂痕越来越深。
可莫寒和金角真人都感觉到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却总是达不到
“你我全力一击,如果再破不了这虚幻的天道,就放弃吧。”
“好。”
莫寒使出全力一掌打在琴弦上,灵琴崩碎,一道让太阳黯然失色的流光冲向金角真人。
金角真人的鬼头刀上幻化出九头恶鬼,斩向流光,“轰”的一声巨响,天地为之一静,金角真人和莫寒周围一暗,陷入一片黑色中。
巨大的吸力,让金角真人和莫寒无力对抗,他们被吸入其中。
二人被拉到一个奇怪的世界,他们站在碧波之上,海面上是一座座高大的妖神像。
它们或喜或悲,或铮或怒,有的举剑向天,有的低头祈祷。
这些妖神像都浮于海面之上,随波而流。
太阳像风中的残烛,雨中的灯火,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莫寒从远眺中收回目光。
“金角真人,这就是你叫的真相?”
金角真人走了两步,来到一座妖神像前,伸手去摸,手穿过妖神像,并没有触到实体。
“这是假的?”
以莫寒和金角真人的修为,不可能看不出真假。
这妖神像活生生摆在那,怎么可能是假?
莫寒伸手,想摄一只妖神像过来,却没有摄动。
“难道这世界是个虚幻的世界?”
莫寒弯腰,去摸脚下的海水,海水颜色很深,有点发黑。
他手碰到海水,轻轻划了两下,“这应该是妖神殿的水,你那里有妖神殿吗?”
“有啊,我们拜的就是妖神,但我们说的妖神,与你说的妖神境不同,是真正的神。”金角真人怕莫寒不理解,多加了一句。
“神?呵,不想到到了你这个境界,还会信神。”
莫寒在九州大陆没有看到众生会信神,更不会拜神。
“神在我们大陆代表着一种境界,洗尽铅华之境,心中无垢之境,是完美之境,心身合一之境。”
金角真人眼中满是向往,他抬头看向面前的妖神像,“如果这些神都来到了这个世界,变成了一座座石像,那我们的一切努力,还有什么意义。”
他的眼神忽然变了,变得迷茫起来。
他的声音也跟着不确定起来。
“众神的归宿?我看这里像众神的墓地,你看这里的太阳,只剩下一抹余辉,这里像一个快要死去的世界。”
金角真人望着太阳,太阳的光芒并不刺眼,冷淡的阳光,没有一点温度。
“我感觉我们还是没有到达真实的世界,这里并不是我寻找的极乐世界,这里是一个被遗弃的世界。
海不是真的海,神不是真的像,这就是像一个世界的倒影。”
前面出现一座海岛,岛不大,只有十几丈,上面没有草木,也不是真的石土。
金角真人跳上小岛,踢了踢岛上的土,“这里并没有实物。”
莫寒也跳上小岛,他发现这岛也在飘着,和周围的神像一样,飘向一个方向。
莫寒坐到岛上,金角真人也坐下,这里四面是海水,他们又飞不起来,只好在这里静静等待。
“你说如果下面的人发现这个真相,会是怎么样的反应?”
“对于向往极乐的来说,这是一场灾难,对于那些没有希望冲击到达顶峰的人来说是一种解脱,或许还带有一点幸灾乐祸。”
莫寒躺到小岛上,笑了起来。
小岛飘了十多天,金角真人忽然站起来,望着远方,目露恐惧之色。
“莫寒,快起来,你看前面是什么!”
莫寒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远眺前方。
前方是一个巨大的漩涡,所有的神妖都被吸入进了这个旋涡里。
旋涡像个粉碎机一样,转速极快,与周围的海水之间并没有一个缓冲带。
“尘归尘,土归土,挺好。”
莫寒一点都没慌。
“你真就这么坦然接受了命运?”
“不然还能怎么样?”
“我只是有点不甘心。”
“你想多了,这如果真是个虚幻的世界,那这里就是出口,它可以粉碎虚幻,而我们却是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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