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是作奸犯科、欺压百姓,你做什么买卖,我不管,赚多少,我也不管,但是三年内你自己的买卖,都要分我五成!”
陈唱简直惊掉了下巴,这同明抢有什么区别。
是,我承认我可以赚钱,即使不靠楼家也能慢慢地聚沙成塔,赚得盆满钵满,但问题是你凭什么分我三年红利的五成。
谷渡可不管这个,她微微斜睨陈唱,说到五成时,眼中却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狠毒,又堆起笑意:“如何?陈郎君,你干不干?”
陈唱暗骂,心太黑了。
两贯钱入股,分五成红利,这分明就是霸王条款。
我是出现在了温泉边不假,但我也没有看清楚啊,再说了,我还觉得自己吃亏了呢。
用后世的叫法,大概就是青春损失费,只不过狮子大开口,着实让人招架不住。
但是,陈唱也明白,自己现在是哑巴吃黄连,若是不答应,对方肯定翻脸,自己岂不吃大亏。
他早就瞥见谷渡嘴上虽说得爽气,但眼睛里却分明隐藏着一丝狡黠,这小丫头既然提出了这个要求,自己就必须得答应。
陈唱盯着杯中微微冒着白花的浊酒,脑海里迅速思索对策。
“不知道你想我做什么买卖?赚到的钱又如何交到你的手中?”陈唱问……你都要远行了,不知猴年马月才能相见,现在又没有什么汇兑的方法。
“这你就别管了,既然答应跟我合作了,你就好好地想办法赚钱,从下个月起,每个月的最后一日,我都会派人过来查验账目,收取款项!”你只管说,行还是不行?”谷渡的语气已经明显不耐烦。
说的跟真的一样,陈唱心里冷笑。
“合作问题不大,只是让我再想想,得想几个容易赚钱的法子,到时候多赚一点,嘿嘿……”
谷渡眉眼一挑:“那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我只收钱!你这里有笔墨吧,签字画押!”
嘿,小小年纪,简直是卑鄙无耻下流!
片刻之后,谷渡看着纸上未干的墨迹,轻轻地吹了吹,这才说道:“替我收钱的人,你也认识,就是前几日跟我一起的黑娃。”
陈唱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谷渡是要让自己养活黑娃等一众乞丐。黑娃的遭遇他从小鱼儿的口中也有一个大概的了解,应该帮。
可是,这种助人为乐的事情说出来就好了嘛,我又不是那种不通情理之人,何必搞得跟抢劫似的,给人的观感极差。
谷渡待墨迹晾干,便将契约文书装入包袱之中,胡乱吃了几口,又拎上一个鸡腿,起身告辞。
陈唱忙起身相送,整个过程,他毕恭毕敬,腰弯得活象只大虾米,眼中愤怒偏又强挤笑容,那神情就和在妻子的监督下娶小妾一般。
……但愿你坐船船翻,契约文书化为乌有,嘿嘿。
陈唱也难得腹黑一下。
不过,他很快便收起了这个心思,告诉自己,这样的腹黑用在一个小丫头身上是不对的。
我是男子汉大丈夫,不能跟女子一般见识。
她可以不仁,但是我不能不义。
胸襟要宽广!
再说了,付给她青春损失费也是应该的,毕竟人家是女子。
望着谷渡渐行渐远的背影,陈唱思绪翻飞,直到谷渡消失在晨光之中,他这才感到心里空落落的。
又过了几日,陈唱依旧吃着楼清漪的闭门羹,倒是楼星辰几次来找他,问的也都是姐姐被解救的经历,小孩子更注重故事性,陈唱绘声绘色地描述,画面感极强。
两人的关系也在迅速升温。
楼星辰虽然对于陈唱交给他恶心三叔一家的法子有些不耻,但是他并不否认,这种做法很是解气。
恶人自有恶人磨,对付三叔家这种不讲理的人,怕是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又过了两日,王嬛来访,跟楼清漪说了几句话之后,便让小鱼儿将陈唱叫到了楼清漪的房中。
看来这是有事要跟我说了,而且是正事。
楼清漪的气色好了不少,只是见到陈唱之后脸上并没有任何的表情。
陈唱表情尴尬。
王嬛看了看这两人说道:“陈郎君,我回府同阿父说了你的事情,现在有意请你为朝廷做事,你意下如何?”
王姑娘确实是个热心肠,主动这样的失业青年找工作,若是在刚刚到江陵之时,陈唱恐怕会立即答应,但经历这一系列事情之后,却让他更加看透了人心的险恶。
在后梁当官听似不错,可这毕竟是小朝廷,一州之地的小朝廷,能做什么事?根本没有用武之地啊!
而且,陈唱现在认识了宇文直,那可是北周的小国公,而且此人跟宇文邕是一母同胞,只要抱上了这条大腿,以后想不飞黄腾达都难。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陈唱当然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北周。
将来,九州一统,天下归心!
这样的大事,我自然也不能落下,必须得紧跟历史的潮流!
而且,他并不愿意寄人篱下,将来即使是到了长安,他也不会一味地去抱大腿,必须要让朝廷看到自己的价值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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