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妈还在继续说：“其实，我觉得思娣现在每天骑自行车出去送奶，也挺危险的，要是一个不小心，摔了磕了，怎么办啊？”
许红香抽了抽嘴角：“不至于吧，怀个孩子也没这么娇惯，我在乡下的时候，可是看多了大着肚子下地干活的女同志，
好多都要生了还在干活呢，王大妈，你也不至于这么紧张吧！”
“怎么不至于！”王大妈不满的瞪了她一眼：“虽说程思娣也是乡下来的，身子骨壮士，但这可是我们老李家的长孙，
再小心也不为过，要我说，这个送奶工的工作实在是太危险了，天不亮就要起来了，黑灯瞎火的，也看不清楚路，
地上要是有个石子什么的怎么办，她要是反应不及时怎么办，要是她保护不住肚子里的孩子，我非要扒了她的皮！”
王大妈说的很狠，可这话她也就敢当着许红香的面说一说，要是程思娣在现场，王大妈又不是这个态度了，
没办法，对王大妈来说，程思娣这个儿媳妇比前头那个袁满还要凶狠一百倍，在家动不动就动手，
揍他儿子也就算了，怎么就连她，也逃不过呢，王大妈觉得自己也就是说话刀子嘴罢了，那个程思娣就拍筷子，要动手了呢，
娶了这么个儿媳妇，王大妈是真后悔啊，想到这儿，她又没忍住瞪了许红香一眼，收了她的媒人钱，怎么就不知道介绍一个脾气好的女孩子给他儿子呢！
许红香被瞪了一眼，觉得莫名其妙的，开口说道：“你心里有火，冲着我干嘛，去和你儿媳说去啊！”
说曹操曹操就到，程思娣送完了一批奶，刚还骑着自行车到了院门口，许红香连忙招手：
“思娣，过来这边！”
王大妈正背对着大门口，猛地一听儿媳妇的大名，立马闭嘴了。
“红香姐，你从沪市回来了啊，喊我什么事啊？”
“不是我，你婆婆有事儿想和你商量呢，我在给她出主意，她还不乐意，你们婆媳两个自己决定吧！”
程思娣一挑眉，她这个婆婆又想干什么，当着许红香的面，程思娣倒是好声好气的笑着问道：
“妈，你想跟我说什么？”
王大妈打心底里有些触她，但是一想起自己孙子的安危，其他都不是事，开口说道：
“我觉得你这个送奶工的工作不安全，天天天不亮就出去跑了，对你身体也不好。”
“原来妈是心疼我啊！”程思娣淡淡一笑，说道：“没事，我不觉得累，妈，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什么你不觉得累，你这样会累到我孙子的，要是到时候胎儿发育的不好怎么办啊，不行，你别干了！”
“我不干？这有一份工作多不容易啊，哦，我知道了，妈是心疼我是双身子，主动要替我干活是吧，
在我怀孕这段时间，担心我被累着了是吧，哎呀，妈，你早说啊，我还能反对不成。”
程思娣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看着王大妈。
王大妈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急道：“我怎么能干这个，我都一大把年纪了，老胳膊老腿的，哪儿还能经得起折腾，
人家蒋珍英比我小，都退休了，我这个年纪，还出去干什么，送奶可是个苦活。”
虽然王大妈没上过班，但家里老李头的工资都交给她，她掌握着家里的财政大权，日子过得可不苦，她才不高兴自找麻烦去上班呢，
又不是坐办公室的，她一把年纪还去送奶，也太没面子了吧！
程思娣没忍住笑了一声：“那妈你是什么意思，这份工作就不要了呗，我就在家待着等着吃就行了。”
“我可没这么说，你可以找人帮你先干着啊，等你生完孩子再去上班不就行了，而且，家里又没危险，
你现在又不是不能动，做做饭，拖拖地还是能做的的吧，怎么能就等着坐享其成呢！”
“妈，不是你说，担心我肚子里孩子的安危，让我少干活的吗，怎么家里就没危险呢，万一电灯漏电呢，万一我在家里滑了一跤呢，万一煤气罐坏了呢......”
“呸呸呸，你说什么呢，有这么诅咒我孙子的嘛，我不就是让你小心一点，我还做错了不成。”
王大妈很是委屈，她都是为了老李家啊！
程思娣都懒得再和她婆婆再说了，她发现自己怀了孕之后，确实是经常有些难受，有时候，闻见油腥味都会忍不住反胃，如果自己肚子大了，还是这样的反应，那时候估计她会考虑暂时不干这个工作，让自己弟弟虎子来顶替一段时间，
虎子也大了，后妈说要给他相看对象，也不上心，程思娣想着让弟弟来城里住一段时间，开阔一下眼界，顺便还能赚点私房钱，
不过，这事儿也不急，得等到她肚子再大点再说，现在她还能上班，她也要攒私房钱的呀，谁会嫌多不成。
“呕！”程思娣又有点反胃了，因为她闻到了一股油味飘了过来，转身一看，是李小萍刚买完菜回来，
程思娣连忙后退两步，皱着眉头说道：“你身上的油烟味怎么一天比一天重？”
“啊?”李小萍抬起胳膊闻了一下，没有啊，没什么味道啊，自打她嫁进城里，不缺水之后，一直都挺爱卫生的啊！
最近一个人摆摊做炸串虽然确实很累，但她每天回来回来还是要用热水擦擦身子的，哪儿有程思娣说的那么严重啊，李小萍不满道：
“一点味都没有，你能不能别胡说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从来不洗澡呢，就会败坏我名声！”
“谁还专门骗你不成啊，这么重的油烟味，就你自己闻不到罢了！”
李小萍觉得冤枉，想找几个邻居给她证明：“蒋大嫂，你们闻闻，我身上有油烟味吗，哪儿有程思娣说的那么夸张啊？”
蒋大嫂刚把行李放屋子里出来，就看见李小萍抬着胳膊走了过来，她仔细闻了闻，还好吧，除了头发上有一点，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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