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珠的言下之意就是胤禛这模样都是学他阿玛的,康熙清了清嗓子,解释道:“是嘛?都说外甥随舅,这可不能怪我。”
他这是怪到博启身上了,云珠不由白了他一眼,亏他还是汗阿玛呢,连个担子都受不住。
康熙搂住她的肩哄道:“好了好了,都怪我,你也是当额娘的人了,还是这般爱撒娇。”
他这话说得云珠有些莫名其妙,她哪儿撒娇了?
康熙感觉到怀中的云珠略微动了动,眼中闪过一丝落寞,不过他并未表现出来,看着摇床上挂着的布偶夸她:“你的绣技愈发精湛了。”
云珠心中有些别扭,她抿了抿嘴:“当不得皇上如此夸奖。”
“你给胤禛做了那么多布偶,何时也给我做一个?”康熙见她不上道,只好跟她直说。
说着他还摸了摸腰间的香囊,拿起来给她看,示意这香囊有些旧了,也该换个新的了。
她沉默了一会儿,点头答应下来:“好。”
她的语调依旧是柔柔的,可康熙却觉得她的态度却不如以往,他抱着她一时无言,两人之间的气氛顿时有些怪异,连摇床里的胤禛都察觉出了不对劲,汗阿玛和额娘这是怎么了?
他努力想抬起头看,却被这软弱无力的身躯束缚住,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沉沉地闭上眼睛。
真希望他能快点长大。
小胤禛没一会儿就睡熟了,康熙见状就拉着云珠回了东梢间,两人分别坐到小榻上,半晌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最后还是康熙忍不住出声:“你…”
他望着云珠的莹白侧颜,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有心想要解释,可又觉得他身为帝王,无需跟妃嫔多言。
他自然明白云珠为何忽然对他如此冷淡,无非就是听说他宠幸了别的妃嫔,可他是大清的皇帝,宠幸妃嫔繁衍子嗣乃是他的职责所在,他不可能为了她一人而将这些一一抛开。
可是他又实在喜欢她,不忍心看到她难过,一时半会儿他也不知该怎么办。
云珠听出了康熙的欲言又止,她淡然一笑,看着他说道:“皇上,臣妾都明白的,您不必为我做出任何妥协。”
她说这话时笑容粲然,仿若明珠生辉般耀眼,花儿一般灿烂的笑颜,眼底却是平静如波。
明明此话是康熙期盼听到的,可他心中还是忍不住一慌,总觉得云珠的心离他越来越远。
云珠不想跟他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缠,指望一个清朝的帝王为她守身,简直是痴人说梦,她很快就整理好心绪,又回到做任务时该有的状态。
见康熙似乎还有话想说,她不由移开视线道:“皇上,臣妾有些累了,就先去歇息了。”
康熙见她连称呼都改了过来,神色几番变换,只好点头应允:“既然如此,你先去吧。”
云珠毫不留恋地离开,让康熙瞧了愈发闷闷不乐,他紧绷着一张脸,步伐沉重地离开了永和宫。
梁九功跟在他身后,望着他落寞的背影有些担忧,他回头看了眼永和宫的大门,叹了口气:皇上来时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了。
康熙回宫后越想越不对劲,他怎么觉得德妃越来越不在意他了?
以往的书签不见她送,就连每日送来的点心也没了,让她做个香囊也有些不情愿,她到底怎么了?
康熙用手撑住下巴,靠在桌案前静静地思考着,忽然间梁九功进来通传:“皇上,延禧宫来人了。”
“传。”康熙蓦地被打断思绪,听到延禧宫来人,想到今儿是大阿哥的生辰,就开口让人进来。
小赵子谢过梁总管后,就进了西暖阁磕头请安:“奴才小赵子给皇上请安。”
他不敢抬眼望龙颜,等到康熙问起才恭敬回道:“回皇上,大阿哥的生辰宴都备好了,惠嫔娘娘特命奴才请皇上去赴宴。”
“知道了。”康熙说了三个字就挥手让他退下,小赵子又磕个头出去了。
走到门口时,瞥见梁九功在门口盯着他,他立刻露出谄媚的笑容,等到梁九功收回视线这才面色一变。
他回想起娘娘的吩咐,左右观察一遍,脚步一转又去了别处。
此时已近黄昏,太阳渐渐西下,宫道上的侍卫们也在整齐地巡逻着,小赵子垂着头悄步经过,不欲引起他们的注意。
侍卫们略带犀利的眼神扫过小赵子的周身,见他并无异常也就没有在意,继续巡视着四周。
小赵子走到一个拐角处,瞥见斜对面紧闭的朱红色大门,门口还守着两个人。
他只好等了一会儿,趁他们不注意就将手里的纸条快速往门前一扔,那守门的奴才忽然瞥见一个太监往地上扔了一团纸条,立刻叫他:“诶!干嘛的!”
小赵子扔完就跑,任他们在后头叫唤也不肯回头,他跑得飞快,两个守门的人追不上他,只好回头将纸条捡起来,交到李嬷嬷手里。
李嬷嬷也识得几个字,她展开来看了一会儿,面色凝重了几分,犹豫片刻还是决定交由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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