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院
李氏生了个格格,福晋难得心情舒畅,等回了内室,王嬷嬷就试探着凑到她跟前,把宋氏的事一五一十地交代了。
福晋看着跪在眼前的王嬷嬷,把茶杯猛地一甩出去:
“这么重要的事!你居然现在才说?”
“福晋饶命,宋格格曾说一定要您的物件才肯做事,奴婢就把您空置的首饰给出去了…后来奴婢去梨香院找过了,却没找到…”
王嬷嬷缩着身子,祈求她原谅。
福晋冷冷地看着她,呼吸越来越沉,本以为宋氏一死,那件事就过去了,谁知会在嬷嬷身上栽了个跟头!
怪不得爷对她不理不睬,怪不得上面赐了个嬷嬷,合着只有她被蒙在鼓里!
她沉着脸,脑袋里飞速运转,努力思考着对策,这时一道女声打断了她:“福晋,到时间了。”
福晋手里一哆嗦,往门外望了眼,果然是容嬷嬷,只见她笑眯着眼,张口催她:
“福晋,快去吧,素斋也备好了,您在小佛堂用膳即可。”
“…知道了,这就去。”
福晋木着脸,跟王嬷嬷说了几句话,扭头跟着容嬷嬷去佛堂了。
又这么过了一日,福晋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里屋,却发现屋里已经有两个人,正是胤禛和苏培盛。
福晋满眼都是胤禛,不由惊喜道:“爷?您怎么来了!”
胤禛漫不经心地扫她一眼,肃声道:“有话要问你。”
这态度倒像是来责问她的。
福晋心里咯噔一声,小步走到他跟前,到矮凳上坐下,张口唤了一声:“爷…”
胤禛抬手比了比,苏培盛就把盒子拿了出来,放到福晋跟前。
她紧紧咬住嘴唇,一言不发,胤禛也不期望她能说出什么,只沉声问道:“跟宋氏勾结,害了李氏两回的,是不是你?”
他冰冷的目光扎在福晋身上,她闭了闭眸子,点头承认,事到如今,她再否认也没法子了。
“你心狠手辣,蛇蝎心肠,屡次三番谋害妾室,爷最后悔的,就是娶了你作福晋!”
胤禛冷笑一声,说出的话语让福晋十分痛心,不由跪下来求他:
“爷,您误会了!妾身这是不得已而为之啊…李氏她口出狂言,屡屡冒犯,妾身一时着急,才会出此下策!”
她声泪俱下,试图借着李氏的性子挽回局面,胤禛却并未听进去,他淡淡问道:
“李氏性子是娇气了些、直白了些,可她并未犯过大错,不过顶了几句嘴,就能让你恨她至此?”
福晋连连摇头,胡言乱语道:“不!不对,李氏心机颇深,否则宋氏害她,她怎么会毫发无损!爷,求您再查一查,此事肯定是李氏的算计!”
胤禛蹙着眉,此事确实还有几处疑点:酒味浓郁,守门的人怎么会分不出茶与酒?她们又如何及时逮住宋氏,难道一切都是提前预备好的?
他转动着佛珠,心里想着李氏,她入府也有两年了,事事对他毫无保留,无论是小爱好,还是小秘密都会分享给他。
同理,他有苦恼也会跟李氏倾诉,他已经习惯了有她陪伴的日子。
想到此,胤禛的心里柔了几分,他拨开福晋的手,沉声警告几句:
“孰是孰非,爷自有分辨,此事宫里也知道了,皇家不会出现被休的福晋,却能有病逝的福晋,你好自为之吧!”
他说完就起身,吩咐苏培盛把账本和对牌都收回来,再回前院。
“嗻!”
苏培盛目送着他离开,低头看着跪坐的福晋问道:“福晋…您,奴才扶您起来吧。”
她虽犯下大错,可到底还是福晋,苏培盛也不敢多加放肆,但福晋并不领情,她挥开他的手,起身冷冷道:“不必了!”
“迎春,把账册、对牌都交给苏、公、公!”福晋咬紧了语调,皮笑肉不笑,让人渗得慌。
苏培盛干笑两声,接过账册和对牌就麻溜地跑了,内室一时只剩下迎春和福晋。
迎春看了眼福晋,快步走了出去,找王嬷嬷想想办法。
福晋靠在软榻上,一手撑着额间,脸上尽是迷茫。
宫里都知道此事,她不受婆母喜爱,不讨四爷的欢心,做这个福晋还有何意义?
正院的纷扰并未宣扬,只是福晋告病不出门,贝勒爷把后院事务都交给侧福晋打理,刘嬷嬷从旁协助,还是让人看出了些许端倪。
尤其是二格格洗三礼上,福晋并未出席,反倒是贝勒爷一人主持,不仅是妾身们猜测,连三福晋她们也很好奇。
三福晋拉着下人问:“你们福晋呢?今儿这么重要的场合,怎么没见她出来?”
下人答:“回贵人话,福晋身子抱恙,在正院歇着,暂时无法出来。”
“这样,那你替我带个话,就说等她身子好了,让她到我府上一聚。”
三福晋吩咐几句,下人点点头就退下了。
太子妃注意到这一幕,笑着问她:“三弟妹,你们在说什么呢?”
“四福晋身子抱恙来不了,我就问了几句。”三福晋爽朗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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