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中,表面上对他歌功颂德,满腹真心的人又有几个?
如果这段日子以来的事情都是由凤倾竹在背后做手脚的话,他到有几分感激了,起码那四大王再也不像以前入京畿时那么嚣张跋扈,不知收敛了,他的威严也起了一些警惕的作用,让他们做什么事情之前,都得在心里头掂量掂量一些分量。
话虽如此,警惕始终是警惕,明显的治标不治本,他无法了解四大王封地的情况,也不知道这些年来,朝中到底都有谁,是他的人,不是他的人,还有一只抱有着中立态度的臣子。
他需要一个聪明的,胆子的大,忠心为他的,在前方为他斩草除根!
但那个为他冲锋陷阵的忠心臣子,又该是谁呢?
“唉……”安陵帝沉默了大半天,这才稍微的出了声,叹了口气,凤倾竹见状,立刻起了身,捧了一杯茶恭敬的递给他。
安陵帝看了凤倾竹那依旧没有抬起头,勉强只能够看得到他的额头的脸,接过了茶,端着茶杯,用杯盖抚了抚茶叶,喝了一口之后,放在一边,放下茶杯的时候,声音不轻不响,却极具震慑力。
凤倾竹一听,身形一顿扑通的一下跪在地上,他伏在地上,头垂的低低的,几乎要触碰到地面上,让人看了,很是谦卑。
安陵帝看着跪拜在地面上的凤倾竹缓缓的问:“凤凰,为何非要辞掉倾风明月楼的楼主之位?”
凤倾竹道:“微臣的时间不多了。”
安陵帝整个人都呆了一会儿,凤倾竹这才胆大的抬起了头,露出了万分无奈的笑容:“大概也就只能活着这两年了。”
安陵帝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消息,好半会儿也没反应过来。
“你这是什么话?”
“陛下,微臣身中一线天的毒,已经十几年了,一线天无解,哪怕微臣的体内有功力护体,但是这次病重,连功力都抵御不了,孙太医曾经对微臣告知,只能勉强的有两年日子,就已经是上天之福了。微臣想要入仕,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倾风明月楼的楼主虽好,但微臣已经做够了,微臣身有功名,却只能在背后为陛下排忧解难,心中实在不甘,故此,想用剩下的两年寿命,作为一个西京的臣子,为陛下排忧解难。”
凤倾竹再次伏下身子,恭敬的给安陵帝磕了三记响头,随后,像是压抑着什么,沉声的说:“求陛下恩典,完成微臣这小小的心愿吧。”
安陵帝听完此话,一扫刚刚脸上蒙上的那层寒冰般的阴霾,声音也变得温柔道:“凤凰快快请起。”
凤倾竹保持了谦卑的姿势一会儿,这才缓缓的站起来,等到露出了那张脸厚,安陵帝这才看倾,他的面色惨白如纸色,呼吸急促,像是马上就要死掉也让人不足为奇。
安陵帝的话语中有几分的责备:“凤凰既然如此,为何不早些与朕说?那孙太医,简直就是妄为国手,给你看病,治毒这么多年,竟然还是没有一点点的起色!”
凤倾竹笑道:“陛下无需怪罪孙太医,他已经竭尽全力帮助微臣了,但这一线天,本来就是天下第一寒毒,并无解,微臣能够活到这么大,已经是上天与陛下对微臣的怜爱与怜悯了。”
安陵帝让他赶快坐下,说是宫中刚刚新进了新太医,医术高超,据有起死回生之术,便匆忙的派人去请,那传说中新来的太医,急急忙忙的带着药箱就过来了,各自请了安,为凤倾竹把脉了。
脉才把了一半,那太医忽而脸色大变,安陵帝着急听着消息连忙问:“凤凰如何?!”
那太医跪在地上,额头贴着地面,支支吾吾的道,“回陛下的话,凤世子他寒毒已入心脉,现如今虽还有体内的功力抵御,但……但收效甚微……以……以微臣所见……凤……凤世子……”那太医的脸上滴着冷汗,结巴了好一会儿在安陵帝的怒斥之中才说了话:“凤世子大概时日无多了!”
安陵帝听后,连问罪都没心思问这太医的罪了,即使问了那又如何?杀了一个太医,凤倾竹就会安然无恙吗?这太医说凤倾竹时日无多,孙太医却说凤倾竹暂且还能活着两年,俩人的医术到底如何,已见分晓。
凤倾竹是他的人,活的时间长,才对自己有好处。
安陵帝一边担忧凤倾竹的寿命,一边又在想究竟如何能够彻彻底底的利用凤倾竹这两年。
对安陵帝来说,倾风明月楼,是他不为人知的小金库为轻,重要的还是他的耳目,凤倾竹是他的人不错,难免也怕凤倾竹呆在那个位置久了,会遮住了他的眼睛,盖住了他的耳朵,甚至会利用倾风明月楼充当凤倾竹的四肢,却做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楼主这个位置,按照道理应该早就几年一换的。
但他一直都找不到什么人来接任凤倾竹的位置,再者,凤倾竹虽有功名在身,却没什么职位,把他安排在倾风明月楼则是最好的选择。
现如今,本人既有这样的想法,他也早就想要换另外一个人接任楼主了,朝堂变化莫测,得需要一个聪明人冲锋陷阵,眼前的这个凤倾竹难道就不是个最好的选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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