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
方青嗤笑一声，“大不了就是天下再乱一次，而本王既然能平定天下一次，本王就不怕再平定第二次！”
“再乱一次？殿下说的好轻松，可是您知道若是天下大乱的话会死多少人吗？”师妃暄凝视方青，眼中目光闪动！”
“很多人！甚至会导致有的地方十室九空，但是有些事情总得有人去做，而且越快越好。”
方青抿住嘴唇，用力叹了一口气，“本王不会循规蹈矩，沿着所谓的圣人经典走那些走了几百上千年还走不通的绝路，本王要沿着自己想法去做，哪怕不通，哪怕走绝，也可以让后人少一种选择，给后人多一丝希望。”
“至于名声？呵！秦始皇建长城被骂残暴，杨广开南北运河而成昏君，事实呢？若不是长城，神州不知多少次会沦陷于异族的铁蹄之下，若不是大运河，南北岂会如此贯通！”
“圣主？明君？”
方青发出一声嗤笑，“本王要那虚名作甚！本王要的便是以一人之力开百代之功！”
凝视方青，师妃暄久久无言，“你太疯狂了，也太急功近利了！你只要失败一次就会万劫不复！”
“不疯魔不成活！若不疯狂本王又岂有今日？而且妃暄以为本王要做的只有这么一点吗？本王要做的很多，待的国富民强之时，本王还会尽起大军，北灭罗刹，南收倭国，之后本王沿着丝绸之路进军，西域，天竺，澜沧，暹罗……，本王要的，是目光所至皆为汉人，日月所照之处皆为汉土！”
方青长长呼出一口气，看向被自己震得目瞪口呆的师妃暄和绾绾，轻笑一声，“至于死，正如将士最高的荣耀是马革裹尸还，若是本王死于半途，那是本王的荣幸，本王的意志会变成一颗种子，以本王鲜血为引，以本王的血肉为土，它会深深扎根在后世君王的心里，直至长成参天大树！”
说完，方青又恢复了洒脱，变得云淡风轻，而看着久久不能出声的师妃暄，方青轻笑一声，“妃暄，你知道本王为什么跟你说这些吗？”
师妃暄一愣，紧紧攥起拳头，心中有了不祥的预感，见此，方青微微一笑，“看来妃暄猜到了，本王之所以和你说这么多是想告诉你本王的决心，人命并不能阻拦本王的脚步，纵使全洛阳的人都挡在本王面前，本王也只会微笑着将他们踏成肉糜？”
“所以，妃暄若是真的爱惜人命的话就让静念禅院自己来面对本王，而不要去想着走歪门邪道！凭白丢了你们佛祖的脸面！”
说完，方青再不理会师妃暄，转身向着楼下走去，见此，绾绾赶紧跟上。
一步一步向下迈去，方青的身形逐步消失在师妃暄的视线，而就在即将迈出最后一步时，方青再次回头同师妃暄对视在了一起，脸上笑容灿烂，“妃暄，你说你选出来的明君可有本王这为了天下而甘受千夫所指的气魄？”
夜色深沉，方青倚栏望月，一道身影出现在方青身后，正是绾绾。
凝望方青，绾绾抿了抿嘴唇，“殿下，不知为何，绾绾觉得自己同殿下的距离越来越远？”
回望绾绾，方青沉吟片刻，轻笑一声，“是因为本王宏图大志让绾绾害怕了？让绾绾觉得本王未来可能会与你为敌，甚至可能因为某个目的而牺牲你？”
绾绾一言不发，沉默良久，缓缓点了点头，模样我见犹怜。
方青抿了抿嘴唇，微微一笑，“本王虽然对那些读书人看不上眼，但是却也不得不承认他们的一些话很有道理。”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若是连自己在乎的女人都护不住，本王纵使得了天下又能如何？”
听到这话，绾绾不禁娇躯一颤，“绾绾是殿下的女人吗？”
方青再次沉吟片刻，垂下目光，“本王以为绾绾已经此生非本王不嫁了！”
绾绾张了张嘴巴，再也忍不住的扑进方青怀里，娇躯颤抖，眼中水雾弥漫，“没错，绾绾此心已属殿下，绾绾是殿下的女人，秦王的女人！”
低头看向绾绾，方青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看向自己，“不是秦王，是方青，方青的女人！ ”
…………
花明月暗笼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刬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
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
…………
翌日清晨，方青同绾绾踏出客房大门，一道人影已经立在门口等待，见此，方青勾了勾嘴角，“妃暄看来并没有给本王带来好消息？”
凝望方青，师妃暄脸上满是凝重之色，“殿下，这是您和静念禅院以及慈航敬斋的恩怨，何必同他们过不去？”
方青勾了勾唇角，“自本王成名以来，向来只有人避我，还从没有我避人！”
说完，方青转身离开，向着城门行去！而看着方青的背影，师妃暄眼中忽然充斥了痛苦绝望之色。
骑马缓步来到洛阳南门，此时，已经有无数武林人士以及佛门弟子在此等候，见到方青行来，本就安静的南门更是寂静的无声，所有人尽皆凝望方青，眼中神色复杂，有敬畏，又仇恨，又坚决，又狂热……
没有理会这些人的目光，方青依旧显得漫不经心，而就方青踏出南门第一步，一位须发皆白的苍老和尚突然 带着门人弟子挡在了方青面前！
“请秦王止步！”
好似没有见到老和尚，方青继续骑马前行，而挡在方青面前的和尚突然仰天喷出一口鲜血，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白马从老和尚身上踏过，硕大的马蹄印在老和尚额头。
“嘭！”
如西瓜炸开，红的白的瞬间染成一片！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惊愕了，不敢置信的凝视方青，而老和尚的弟子更是目眦欲裂，双眼通红。
没有去处理老和尚的尸体，老和尚的一名弟子接着挡在了方青面前，双目通红，“请秦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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