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肃会意,一个翻身跃上墙,看着对侧。
既上去了,他也没有急着下来,笔直站在墙上,转着圈往四周都看了一遍。
万塘心里急,催着问道:“怎么说?那头是什么?”
“隔壁人家,”玄肃下来,与徐简禀道,“前后搜了一遍了,人去楼空,这一带左右都是民居,平日有人居住。
刚去打听了下,说是这宅子偶尔会有人进来,有时候也听到过一些行走动静,夜里偶有亮光,不像是长期住着,更像是主家不在、留了一二门房管事。
这堵墙后头就是隔壁的跨院,人家刚看到小的站墙上还吓了一跳。”
万塘一听,直接拔了腰间佩剑在那墙面上敲打。
这一敲就敲出端倪来了。
只最外面那层是新刷了粉,里头的墙砖还是老货色,与边上旧墙后头的墙砖并得整整齐齐。
“什么毛病?”万塘气得瞪大眼睛,“耍我玩呢?”
徐简道:“那孙公公过来,回回待上一阵才离开,按说他都见着人了。
据跟着他的人说,头一次过来时,孙公公从进到出,就没有其他人从大门出入过。
第二次时他特特绕行宅子后头,那后门也不曾打开过。”
万塘听懂了:“国公爷的意思是,这宅子里肯定还有一条道,只是不在明处,我们暂且还未发现?”
徐简点头。
万塘来劲了:“我老万又不是没有挖过宅子,我照样掘地三尺,就不信挖不出来!”
说完,万塘招呼了手下,安排起来。
徐简进跨院屋子里看了一圈,之后出月洞门,一路沿着过道去了二进。
“寻到一条道!”
唤的是参辰。
徐简闻声过去,看着藏在耳室里头、被几个大架子遮挡住了的通道。
里头不见光,黑漆漆的,不晓得有多长。
徐简没有贸然进去,让参辰去叫万塘。
万塘听说有发现,也不让人掘地了,带着一众人手过来。
“我打先锋。”他一手点了火折子,一手提剑,大步走了进去。
真走起来,才发现这条通道比预期的短。
拐过一个弯,撬开了尽头的木门,之后便是另一条甬道。
弯弯绕绕走了约莫一刻钟,最终抵达了一宅子中。
这宅子也静悄悄的,没有别的动静。
玄肃这次翻上了屋顶,四处寻了寻,给他们指了个方位:“原先那宅子在那儿,晋王府在那边,不远。这宅子前后三进,左右都有跨院,地方真不小了。现在在的是第三进。”
守备衙门的人分散开去,一进一进搜查。
最终的结果,自然也是人去楼空。
徐简走进了正屋。
里头的东西都收拾过了,大案上也没有什么手书留笔。
窗户推开,外头是大片青竹。
徐简又往他处转。
在一个屋子里,他发现了一个药碾,碾槽中隐约还留了些细碎药粉。
徐简想了想,从架子上挑了顺手的工具取了些包起来,交给参辰:“之后交给单大人。”
万塘巡了一圈回来,与徐简道:“这里起码住着二十几个人,走得匆忙却不乱,被褥留着,带走了些随身细软。刚让人去左右问了,似是说昨晚上有些动静。”
徐简道:“我看后头主屋,日常起居痕迹重,想来晋王时常待在这儿。这般频繁,按说不会从大门出入,万大人之后再搜一搜,这宅子里八成也有通道一路连通晋王府。”
万塘应下来。
徐简原路返回,进宫复命。
御书房里,圣上神色凝重极了。
曹公公已经先一步回来了,他出来迎徐简,低声道:“晋王收押在地牢里,他看着还算配合。
杂家刚把围府的经过与圣上禀了,圣上很是气愤。
国公爷那儿有什么收获?”
徐简低声道:“没抓到人,全跑得干干净净,我在宫门口遇着顺天府的人,说是暂时也没有李嵘殿下的下落,我估摸着……”
话说一半,曹公公心领神会,叹了一声。
入内,徐简行礼之后,便把两处宅子的状况一一禀了。
圣上闭着眼睛听完,思量一阵,道:“这么说来,李渡养在宅子里的内侍、死士什么的,昨日夜里就跑了?”
那时他还未下定决心动手,倒是给了李渡安排“后事”的机会。
今日天明、城门一开,早就跑得没影了。
甚至连李嵘都能跑了。
徐简道:“晋王既然想到了您会先发难,提前把人都遣散了,也安排好了李嵘殿下,他自己为何不走?”
以晋王的能耐,蒙混出城不是多难的事。
至于说这一走就什么都放弃了,那眼下这样又何尝不是放弃?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总比死在这里有机会。
晋王的所有举动,更像是“随波逐流”。
从对李浚下手的那一刻起,他就该上朝上朝、该回府回府,按部就班等着圣上先行动手,而手下叶公公、童公公等人一并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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