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
林天眼中的血色萧然褪去。
他呆愣的站在原地，开始仔细去想属于自己的化极究竟为何物。
似乎上一次这样思考自己的剑时，已经过去很久。
那时的他握着手中的木剑，尽管实力没有如今这样强大，但心中的目标却如此的明确。
“何为化极......”
林天口中喃喃，“属于我的化极，又该归为什么......”
他蓦然清醒，也终于想清楚自己为何迟迟无法明悟这展现的境界。
木剑挥落又抬起。
他仿佛又回到了刚刚觉醒系统时的样子，笨拙的握着木剑。
几十上百次都没有听到属于系统的一次回复。
“怎么回事，我偏不信了！”
卧室内，林天赤裸着上身，那时的自己还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菜鸡。
甚至都没有正式踏入剑道。
【不是啊小子，你行不行？】
熟悉的声音在林天耳边响起，他先是恍惚了一瞬，但愕然想起那时的系统还没有离开。
“我不行，难道你行吗？”
林天习惯性的回怼过去。
有那么一瞬间，一股无比熟悉的畅快感涌上他的心头。
“别吵我，作为一个系统，安安静静的看你宿主如何一飞冲天的好吧。”
【不是啊小子，你是不是把本系统想的太简单了点了。】
【真以为举世无敌，这种事情很简单吗？】
“都有系统了，这种事情难道会很难吗？”
林天边挥着木剑，一边趾高气昂的说道：“我是主角，那结局自然是圆满的的。”
“什么扮猪吃虎都是不存在的，我要的可是一路平推！”
【呵，你搁这做梦呢？】
系统呵呵一笑，对于林天的话表示不屑一顾。
【拥有本系统成为主角，这句话本系统承认。】
【但...在你成为主角的那一刻，便注定要肩负起异于常人的责任，甚至对于大夏以后的安危，都要于你一人扛起。】
【本系统不指望你现在能听懂这句话，年少轻狂，意气风发，但以后你经历的，可不会像你想象中那样美好。】
听着数年前系统曾对自己说过的话。
林天呆愣在原地，心里涌现说不清楚的苦楚。
复杂的情绪不断从他的脑海中生出，一时间竟不知是该悲还是该笑。
他就这样站在那里。
看着卧室中尚未成长起来的自己，林天只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在朝他飞来。
数年前，系统曾对自己说的话，仿佛凭空穿过那时的自己，不痛不痒，毫无知觉。
现如今。
林天回过头，那无数话语像是锋锐的针芒。
正中眉心。
【所以啊小子，你要是还抱着这种心态，本系统可就找别人了，你...可能不行。】
“我不行？那我就让你看看，我到底行不行！”
随着林天坚定不移的声音落下。
【挥剑一次，获得奖励：一缕剑气！】
【目前总计，挥剑一次！】
嗡——
无数回忆一股脑的汇聚在林天脑中，像是暴掠的风卷，不断冲击着他的神经。
酝酿的情绪在此刻崩塌。
“何为...化极？”
记忆在此刻绷断，林天闭上双眼，努力放下那些过往，试图迈出那一步。
可......
咔嚓——
阶梯碎裂，下方的云层裸露出来。
林天站在那里，不自觉的迈上下一层阶梯。
【不是，小子你行不行啊到底？】
“我行不行，用你说吗？”
林天下意识开口，却是马上愣住，反应过来后他开始环顾四周。
没有回忆，更没有幻觉。
那这声音.....
他嘴唇微微颤了一下，张开又合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不是啊，你哑巴了吗？到底行不行？】
【小林子，你简直太让我失望了，区区化极，被难住了？】
【不就睡了一段时间么，一年时间不见，怎么这么垃了？】
耳边不断响起的声音。
若换做平常，可能林天已经怼了回去，但此刻他右手遮住双眼，将头压低了下去。
什么话都没说。
半晌过去，林天终于抬起头，他眼中泛着红血丝，苦笑道：“你，你没死啊。”
【本系统会死吗？】
【倒是现在，本系统还是劝你关心一下自己吧，再不把旁边的灯打开，本系统看啊，死的可能就是你了。】
【很简单的东西，你到底想明白没有？】
林天沉着头，思绪万千。
接近七千万次的挥剑次数，在此刻一朝化为一束光芒。
差点忘记了。
林天嘴角轻轻一扬，“我同意你一开始的话，拥有系统，或许没有想象中那样美好，有离别，也有收获。”
“身边亲人离我而去，也因此背井离乡，独自走向救世的道路。”
“毕竟，这都是我最初的选择。”
周围的黑暗在此刻不断淡去，点点星光相互连接，像是在此刻明悟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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