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夫君要去享受最后一晚的快乐,你也自个去找些快乐罢!”苏津对着长凝的肩头轻轻一点。
长凝愤愤:“重色轻友!”
“那你也想法子重色轻友一下呗!”苏津叫嚣。
长凝拱手:“告辞!”
对着长凝的背影挥了挥手,苏津转头冲时桑神秘一笑,“夫君,我为你备了一礼!”
“何物?”
“随我来!”
——
“随我来吧。”
狼珩山间,密林之中,一道清冷的嗓音响起。
说话的是位仙官,一身钴蓝,眉目清俊,气质不凡。
他旁边,是迷了路的阿怜。
没错,饶是来了这么多次,阿怜还是又一次在狼珩迷失方向。在黑漆漆的林子里兜兜转转绕了一个时辰,没寻到路,寻到个从天而降的仙官。
阿怜点头,“这位仙官,多谢你领路。在下春照山山君阿怜,敢问仙官大名?”
“在下司礼,南峄。阿怜山君是第一次来狼珩吗?”
“南峄仙官,”阿怜讪讪地低下头,“我……不是第一次来。我是不太能记路。”
见阿怜羞赧,南峄道:“不记路无妨,画子山有一枝,谓迷谷,无论你要去何处,都可告知其,其将引你而去。”
迷谷,阿怜有听说过,可是……
阿怜尴尬一笑,“南峄仙官,画子山在何处?”
南峄淡哂,“无妨,待我下次见了画子山山君,取一枝迷谷送予你。”
阿怜一怔,转而望向南峄的侧影。
南峄五官立挺,从侧面看去,鼻梁挺直,似平直的山,似锋利的剑。他与苏津山君的夫君有几分神似,都是气质卓然,不慌不忙,仿若这世间无一难事。
良久,阿怜作揖:“多谢南峄仙官。”
“无妨。”
一声声无妨,叫人心安。
——
“织娘!”
冲进千织铺,苏津急急唤出织娘。
织娘早就将礼备好,规整地放在柜台上。
是两件虎皮衣裳。
那明黄的配色。
那毛茸茸的质感。
那令人胆寒的审美。
时桑“咕噜”咽了口口水。
苏津兴奋不已,拿起其中一件抖了抖,在时桑身上比量,“夫君,你看,穿了这个我们就是狼珩双雄!”
狼珩双雄。倒也不必。
时桑压抑住内心翻涌的嫌弃,拨开衣裳,转而问:“我们穿虎皮,长凝可会不悦?”
“不会!我们这不是真的虎皮,是织娘织的!织娘可厉害了!足以以假乱真!”
时桑:“呃……好的。”
对上苏津恳切炙热的目光,时桑很难说出“不”字,最后不得不就范。
二人换上新衣裳,走出千织铺,苏津昂首阔步,骄傲得意,时桑半低头,生怕被别人认出。
“苏津山君!苏津山君的夫君!”
咯噔。
越是怕什么,就越会来什么。
阿怜快步走来,“苏津山君,我也来你们这里过节了!”
目光越过阿怜,落在身后的南峄身上,苏津顿时戒备起来,侧身挡在时桑身前,“不知南峄仙官来我这小地是做什么。”语气不善。
时桑看她,又看了眼来人。
来人也在看他,呃……准确来说,在看他的虎皮衣裳。
时桑:“……”
阿怜左右观察着,不敢多言。
闻声抬起视线,时桑拱手道:“在下听闻苏津上神领群妖贺岁,觉得新奇,特来观摩学习。”
原来如此。苏津顿时松弛心绪:“哦,是来玩的啊,那你好好玩!”
“在下先行一步。”南峄再道。他又同时桑行了一礼,时桑便回了一礼。
见南峄要走,阿怜连忙道:“南峄仙官,我们一道吧。”
跑了两步,阿怜想起什么,回身来同二人各行一礼,才匆匆追去。
他们走后,苏津同时桑挑了下眉,“那是你的好友。”
“好友?”时桑望去。
这种感觉很奇妙,是他的好友,他却毫无印象。
不过,既然南峄没有点明,想来也是不想叨扰。
时桑咂摸道:“这位仙官瞧着更为正经,与之前见到的神仙都不大相同。”
时桑总共也没见过几个神仙啊。
苏津反应过来,嚷道:“夫君,你是在说我瞧着不像正经神仙吗?”
时桑抿唇浅笑,接着朝前大步流星。
悠然的声音飘来:“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夫君!你是在讽刺我!你变坏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你还说我是猪!”
“……”
——
时至第三晚,燕临终于将灯笼做好。
灯笼纸上绘了狼珩,山尖飘着一朵云,云上立着一位红衣女子。
画得栩栩如生。
上千幅差强人意的作品,才成就了这么一幅满意的。
可是,提着令自己满意的灯笼,燕临却是在石桥上黯然神伤。
绣绣走近,手里握着梅花糕,奶声奶气地问道:“燕临哥哥,这个灯笼好漂亮啊,可以送给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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