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不认识沈清起,探头瞧瞧他,轻声问:“您的意思是说,他这么着急找我要钱,把这些往来的重要票据带在身上,其实是为了准备随时跑路,是吗?”
沈清起:“不错。”
刀疤皱眉,仍有些不信:“可他是府尹的小舅子,府尹会杀他吗?”
沈清起:“在权利面前,骨肉兄弟都能舍,何况一个小舅子。”
刀疤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复又探头望着他:“冒昧再问一下......您贵姓?是什么来头?”
辛月影:“他就是我相公啊。”
刀疤一拍大腿:“哎呀!原来是妹夫!早说啊!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不早说?!”
他望着辛月影:“你不是说你丈夫得重病了吗?这不像重病啊这!这位看上去很健康!”
沈清起哼哼笑了笑,回头看着她:“关外山当初知道我是你相公,他也是这句话,看来你到处对人说我病得下不了炕,以来博取同情,捞取你自己的方便。”
辛月影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我没有啊。”
沈清起问辛月影要断郭掌柜的左臂还是右臂。
辛月影便问刀疤。
刀疤揉了揉脸,道:“无所谓了吧,反正他半截身子已经去见阎王了。”
他将声音放低:“妹夫,我带你们去走一趟暗室?咱们完事之后,痛快喝一场!”
三人定完,刀疤去找地方洗脸,擦拭伤口。
但沈清起似乎并不打算就此作罢,他指尖漫不经心的敲了敲轮椅,对一个捕快道:“那便把陆县令找来好了。”
郭掌柜激动得嚎叫。
辛月影从他这般激动的面貌来判断,郭掌柜大概和陆县令是有点深仇大恨在身上的。
捕快很快出去。
半晌之后,猛听得外面有人威吓一声。
“人在哪!”
辛月影吓得一激灵,寻声看过去,见得冲进来一个男人。
陆县令眼睛里闪烁着奇异的光,先是看了看沈清起手中的票据,仰头长笑:“哈哈哈哈哈哈!得此凭证!何愁不碎府尹老贼!”
陆县令话音未落,移目看向郭掌柜,张开双臂,放声狞笑:“郭大掌柜,你不要怕,今晚,让本官好好来疼疼你!”
辛月影无语的望着陆县令。
不是,是不是整本精神不正常的人都让她碰见了?
在郭掌柜的惨叫声中,辛月影和沈清起刀疤一起出去了。
三个人去摸好了暗门,又顺带去看了看周边贴着赁贴的铺子。
这就遇到了一个问题,既是暗门,所以这些地方极为隐蔽,九转八个弯,且都不是在繁华地段。
虽然酒香不怕巷子深,可再香的酒,客人在这巷子里绕来绕去也得蒙圈。
万一哪个运气不好的客人不小心碰见了有人从暗门出入,搞不好还有灭口的风险。
只有一个拐角的铺子既离暗门不算太远,也勉强不算偏僻,可人家正经营着米铺。
米铺上了门板,门前挂着的米字木牌,在清风之中飘摇。
三人正站在米铺前议论着这事。
很快,陆县令也过来了。
他脸上还染着一抹血腥,微风拂面,陆县令神清气爽。
他趁着郭掌柜昏迷,过来瞧瞧这边,了解了他们的需求之后,陆县令指指这间米铺:
“哦,这不碍事的,我派人连夜给他做了不就好了吗?”
辛月影惊恐的看着陆县令。
刀疤点头:“有您这话,我就安心了,那我一会就去叫弟兄们抄家伙。”
沈清起歪在轮椅上事不关己。
辛月影连忙摆手:“不是,咱别这样行吗?咱是来赚钱的,不是来做人的!”
辛月影沉声道:“这就多少有点滥杀无辜了吧?”
沈清起挑眉看她:“无辜?我全家老小被滥杀之时,何曾有人站出来,惜他们一句无辜?”
刀疤一挥手:“就是!朋友咱用心交!父母咱拿命孝!陌生人死活与咱们何干?这世道本不就是弱肉强食吗?”
陆县令:“当然!我劳苦半生,倾半壁身家捐个官,不就是为了遇事时行些方便之处吗?此时不行方便,更待何时?你同情他?你知他是人是狗?倘若今夜你俩对换,你能保证他能不动歪心思做了你?”
别说,真挺有道理诶?
不行就做了吧?
辛月影斜斜看着米铺,目露寒光。
他们有自己一套强悍的价值观,神仙来了也得被带跑偏。
辛月影意识到自己被带跑偏了,惊觉回神:“咱们最好先别做了他,因为无冤无仇没必要啊。”
辛月影指了指米铺的大门:“他哪怕但凡瞪过我一眼,那我绝对支持做了他。
可万一人家是个好人呢?对么?咱们不能放过一个坏人,但也不能误杀一个好人,对吧。”
三人沉默,似乎没人觉得对。
辛月影:“再者,这铺子也不算离暗门很近,若真遇到了突发情况,光天化日往暗门里跑,这还是有危险的。
我适才倒是见了个临街的不错,只是离着暗门稍稍远了一些,不如咱们索性挖个地道?直通暗门的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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