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青算是从秦肃四岁开始便陪在他身边的，所以对于他那些年的遭遇也是心疼的不得了。
不是他共情能力有多强，只是大王待他是真的好。
在梁地的那些年，若不是大王被人欺辱也要救他，他怕是早就没命了。
所以于青在看到叶离现在能陪着大王也是真的开心。
他是男人，有时候服侍可能不细心，大王身边到底还是要有一个贴心人的。
听于青说，秦肃的生辰是在十二月初七。
听说他出生那日下了暴雪，秦国有许多地方受到大雪影响遭了难。
也因此，先皇对于这个出生便带来灾难的孩子并不喜欢，反而有些厌恶，尽管他知道这些只是巧合并不关一个刚出生的小孩子的事。
只是，答应给暴君过生辰是一回事，可关键是她送啥。
她一个通房宫女，连自己都是人家的了，还有什么能送的吗？
看着她懵逼的眼神，于青真是操碎了心啊：“叶离姑娘，你有没有什么拿手的？比如绣个荷包画幅画之类的，心意到了就行。”
“于公公，我五岁便入宫为宫女了。”
于青：……
桑鲤眨巴着大眼睛，最后看着于青直勾勾的说道：“我会吃可以吗？”
于青：……
最后两人商议了半天，总算寻了一种合适的礼物。
“大王，奴婢给你泡了上次的花茶，可以缓解疲劳。”
“放着吧。”
该说不说，这暴君是真的忙。
好像平日里都没见过他怎么玩过，不是批奏折就是批奏折，然后就是晚上……
…
很快便到了暴君生辰的那一天，太后本就对他不甚关心，如今人在宫里，更是不会写信祝贺他什么的了。
桑鲤打算亲自给他做一些糕点。
她生平最爱的便是美食了，以前她做鱼的时候，闲来无事便会研究美食，所以如今厨艺倒也还不错。
“叶离姑娘若是需要帮忙，咱家也可以尽一份心意。”
“不如于公公先带着大王去云亭那边看烟花？”
“这怎么行呢，还是得姑娘你陪大王去才好。”
桑鲤没做什么特别的，只做了一些糕点，以及一碗加了荷包蛋的长寿面。
晚间如于青所料，大王没什么心情用晚膳。
两人便一唱一和道，“大王，奴婢听闻这泗水山庄有一处高台，上去可看到整个山庄的风光。”
“嗯。”
“叶离姑娘说的怕是云亭吧！大王批了一天奏折也累了，不如去那里散散步吧！”
要说这宫里有谁最了解自己，那非于青莫属了。
他最清楚自己现在为何心情不好，如今说这话莫非是在打着什么主意？
说实话，他现在是当真没心情。
“既然感兴趣，你便去吧。”
“大王，你就陪奴婢去一次好不好，就一次。”这几天两人相处随意了几分，所以桑鲤也敢拉着她的袖子撒娇了。
只是于青没在屋内侍候并不知道，如今看见这一幕心里那是一惊：叶离姑娘您还真是尽心啊！为了给大王一个惊喜真是连命都不要了啊！
之前是咱家误会你不愿意了！
“你最近倒是大胆了不少。”秦肃语气阴冷表情却没什么变化。
桑鲤知道，他这就是没有生气。
“奴婢知罪，只是大王在这屋里忙碌了一天，想着出去走走对身体更好些。”
“那便去吧。”
得了这句话，于青连忙命人将那些吃食给拿到了云台，还放上了漂亮的兔形灯盏，那也是叶离姑娘提议买的。
等着他们二位上去了，于青便自觉的退了下去。
“大王，生辰喜乐。”
桑鲤说着还递给了他一个兔形灯盏，随后满天的烟花爆破，绚烂多姿。
最后呈现了大大的四个字：生辰喜乐。
因着他的身份，所以并没有加名讳，饶是这样，秦肃早就怔愣在了原地。
还是第一次有人给他过生辰。
再看着眼前这个小宫女，他心里有些痒痒的感觉，好像一瞬间，有什么不一样似的。
“大王，快些吃长寿面吧，等一会儿面就凉了。”
“还有一些糕点，都是奴婢自己做的，也不知道好不好吃。”
“那孤倒是要尝尝了。”秦肃说话间，眉眼温柔了几分，笑起来的他比平日里少了几分威严，倒也有几分少年气了。
这面虽然不是秦肃吃过的最好吃的面，甚至是有些冷，但是他的心底却暖暖的。
至于那些糕点，他平日里都是不会吃的。
桑鲤见他愣了愣，连忙拿起了糕点喂他，“大王平日里忙碌已经够苦了，今日生辰，也该吃些甜的了！”
秦肃顺着她的手咬了一口。
确实很甜，仿佛甜到了他的心里似的。
吃着吃着，秦肃便让人送了酒过来，有些事情，也只有喝了酒才能说出来。
月下，两人相依而坐。
“鱼鱼，其实孤还有个听起来就很快乐的字，叫子乐。”
“可是孤一点也不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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