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少禹再次醒来就瞧见怀里蹭来蹭去打着呼噜的小兔妖，床尾还躺着那几只白日里对他格外警惕的兔妖。
他失笑着揉了揉眉心。
怎么忽然就想起那事了。
都多少年都没梦到了，他都要以为自己是从小在长御山长大的呢！
后来呢，后来他好像也就过了几个月饱食暖衣的生活。
那里根本不是天堂，而是地狱。
那里不过是一个圈养他们这些漂亮小孩的地方，为得就是卖给当地的富人，一些有着特殊癖好的富人。
记得他被卖给一户人家，誓死不从被殴打了好些日子，从狗洞里逃了出来，这才遇到了他师父。
“嗯，已经不热了。”
额间突然覆来的小手带有几分暖意。
回过神来房间里又有他们两人，那几只兔妖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他们没有家人吗？”看着年岁不大的样子。
“嗯？什么？”
“那几只兔妖。”
“这还不是怪你们捉妖师，我问过他们了，他们的母亲为了保护他们……好像是被捉走了来着。”
被母亲保护？
宋少禹怔愣了片刻，轻笑着，“他们可真幸福啊。”
“你说什么风凉话呢？家人被害了还幸福吗？”桑鲤简直无语。
但手上的动作没停，倒了杯热水塞给他。
宋少禹接过水没做多余的解释，只是忽然揉了揉她的发丝，脸上的笑意格外温柔。
同之前的温柔不一样，似乎多了几分色彩，“小妖，你是个好妖。”
桑鲤：？莫名其妙得了一张好人卡？
“哼，我本来就是好妖，绝世大好妖，不抽烟不喝酒不害人也就一点点好色罢了。”
“你可以走了。”
“？你有没有心啊？我这照顾你两天，也不说让你以身相许了，怎么就要赶我走了？”
“小妖，跟在我身边很危险的！”他还要继续游历，去救那些落难于水火的人。
“我不管，我不走，除非你……”
“嗯？”
“不然你考虑考虑给我睡一次，不然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不对不对，不然我是不会放弃你的。”
嗯？怎么好像也不对。
“噗——”听见她那话，宋少禹刚喝的水瞬间喷了出去，脸色涨得通红。
被喷了一脸水的桑鲤瞬间火了，“啊啊啊臭道士，你想死啊！”
桑鲤正气得拍打着他，宋少禹却忽然抱住了她，“谢谢你。”
“一点都不真诚。”
“……”
“救命之恩是这样谢的吗？你家师父没教过怎么谢的吗？”
“嗯？”
“那我教你好了，你听好了，若是长得好看，便是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若是长得不好看，便是下辈子为你做牛做马。”
“所以你说，我长得好看吗？”
“好……”宋少禹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要说好看，反应过来瞬间止了音。
“幼稚。”
“哪里幼稚了？我说的是事实好吗！哼，早知道你如此，当初我还不如去找那个白面书生，害得我那么难受的度过发情期，你真不是个东西！”
话语刚落，桑鲤就觉得他抱着自己的手用力了几分，“不是吧？不想以身相许也不用谋财害命吧！松手啦！”
说着桑鲤啊呜一口直接气愤的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说实话，并不疼，反而有种痒痒麻麻的感觉。
…
“你真的不走吗？我刚刚得到消息，银月山庄很危险的！”
“不走！”桑鲤撅着嘴，下巴微微扬起将头别到了一边，格外傲娇。
说着又会忽然走到了他面前，转身道：“欸，你刚刚走的时候给了那几个兔妖什么啊？”
“一些护身法宝罢了。”
“总得为有些人恕罪才是。”
明明有些人犯错了都可以被原谅，可是妖没做什么，却要被残忍杀害。
难道错就错在，他们是妖吗？
“嗯？”最后那句他几乎是嘟囔出来的，桑鲤几乎没听清楚。
“没什么。”宋少禹忽然揉了揉她的发丝，笑道。
桑鲤直接扶着他的肩膀踮了踮脚尖，“你的头发好软。”
“你这是做什么？”
“你都摸我了，我还不能摸回去吗？”桑鲤说的理直气壮。
“就好比我亲你一口，难道你不亲回去吗？”
宋少禹：？怎么听起来有点不对劲。
“你说啊，会还回去吗？”
这小妖凑近的时候身上传来一阵格外好闻的清香，吞吐间热意几乎喷薄在了他身上，宋少禹轻轻推了推她，“好好说话！”
“我本来就在好好说话啊！又没有真的动嘴，你真是小气。”
“啊啊累死了，还是你抱我走吧。”
桑鲤困倦的打了个哈欠，抱着他的动作格外熟练。
这小道士本就对她没有恶意，不过是口是心非罢了。
因着先前那事，两人关系倒是亲厚了许多，宋少禹更是主动的托住了她，一直到怀中的人变成了兔子模样。
不过刚刚，他怎么会有些慌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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