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说完话之后,已经略显苍老的面庞上,露出了一丝疑惑之色。
沈重父女,外加几个家仆,目标群体这么大,怎么会悄无声息地消失了呢?沿着河岸寻找了一天,愣是没有找到一丝踪迹。
此刻,在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张燕云大部分地区的地图,在这张地图上简单的标注了几个州的州名和方位。
幽州去往东京的方向,河道,只有沽河,在沿岸能够达到的地方,也只有涿州了。
灵光一闪,他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喊住了准备出去办事的白云生。
“云生。”
“属下在。”
“你可知这涿州有什么人和沈重相熟的吗?”
白云生抬眸,疑惑地看着老爷,不明白为什么老爷会这般问,难道是认为沈重会偷摸地逃进了涿州?
可是自己早就在涿州各县安插了眼线,直接在城门口守着,拿着画像对比寻人,现在没有消息传来,定然是不可能存在这种可能性。
虽然疑惑,还是思索了起来。
白云生和沈重斗法也有一段时间,商业竞争也讲究一个知己知彼。
因此,他对沈重的打探可谓是无孔不入。
从未听说过,在涿州,沈重还有旧识的。
白云生摇了摇头,笃定地回答道:“老爷,在属下掌握的消息来看,沈重貌似从未和涿州产生过关联。就连天地酒楼,商会,也未进驻到涿州。”
老爷思绪飞快运转。
难道是自己想错了?
轻声呢喃着:“还是得派人去涿州查查。”
类似自言自语的话,还是被白云生听进了耳朵里。
为了抓住这个立功的机会,白云生便想着将这个事情揽下。
“老爷,去往涿州查探的事便交于属下,属下和涿州几个留下的辽人关系匪浅,说不定能利用他们的关系网为咱们找人。”
“辽人?”
老爷好似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嗤笑着问道:“呵,这燕云地区怎会还有辽人留存。”
白云生挑了挑眉,立马恭维着说道:“老爷日理万机,琐事小事也不能面面俱到,这涿州的知州,便是辽人,因此,涿州也是唯一一个可能生活着辽人的地方。”
“哦?辽人当知州,倒是稀奇。这知州有什么来历?”
“回老爷,涿州知州,原本是辽国的永康侯,后来因为刘轩的缘故,投入我大宋,现在被敕封为涿州知州,服安抚辽人之用。”
听到耶律屋质时,老爷双眼射出精光,嚯的站起了身。
“你确定涿州知州是耶律屋质?!”
突然的反应让白云生吓了一跳,他不知道为什么老爷会这么激动,连连点头。
“这都不是什么秘密。周边百姓都知道的。”
老爷哈哈一笑,自顾自地说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难怪找不到沈重的踪迹!云生,速派人前去涿州,拜访一下这位涿州知州,随便查查这两天,州府衙门是否有外人进出。”
白云生愣愣地看着老爷,恍然大悟。
“老爷,你是说?”
“对,速查!”
“是!”
“对了,注意下从涿州前往东京官道上的驿站,决不能让幽州的任何消息传到都城!”
“属下明白!”
此时,涿州州府,耶律虎骑上快马,来到范阳县的驿站。
驿站的工头看见是耶律虎前来,立马放下手中酒杯迎了上去。
“工头见过耶律将军。不知将军前来所为何事?”
工头躬身作揖。
耶律虎环顾四周,确定没有其他人后,从怀中抽出一纸信笺,递给了工头。
“工头,这里有一封急件,必须尽快送达开封府尹的手中。”
驿站,是古代供传递军事情报的官员途中食宿、换马的场所,因此,不会接收私人的信件传递任务。
所以,耶律虎只能让工头先传去开封府尹,张士逊。
待他看完信件后,自然知晓,是给刘轩的。
“十万火急,马虎不得,由你亲自驾马传送!”
耶律虎又嘱咐了一遍。
“即刻出发,不得有误!”
他是怕被沈重的仇人发现端倪后,顺藤摸瓜找了过来,那到时候,这封信件能否成功到达都城都是一个问题。
“小的遵命。”
工头二话不说,跑进驿站,拿着自己的行囊,直接出发了。
耶律虎望着远去的工头,内心总算松了一口气。
他望向门口旁的小桌子上还有刚才工头饮剩下的酒,旁边还有一盘花生米,不由地感叹道:“还真是有滋有味啊,希望你别半路被劫杀为好,不然这是你最后一餐饭了。”
令他没想到的是,他刚离开范阳县驿站还没半小时,一伙看上去像是商队的人来到了此处。
这支商队,就是白云生特意安排,故意来驿站查探是否有特殊信件传往都城的人。
领头之人也看到了门口小桌上的酒和花生米,暗叫一声“不好”!
“传信息给白老大,驿站工头匆忙离开,推测有突然的紧急任务,可能是沈重传往开封的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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