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临风火急火燎地进了皇宫,直奔御书房。
“儿臣参见父皇!”
“免礼!”
庆安帝未抬眼,继续书写着。
直至手中的奏折批注完,他才顿住毛笔,将其搭在砚台上,又不紧不慢地合上奏折,放在一旁。
而后,他抬起俨如鹰隼般的眼眸,满面狐疑地看向顾临风。
“太子风风火火的,发生了何事?”
顾临风知道,定是自己进来时的步伐急促了些。
他迅速调整状态,缓了缓神后,长舒一口气。
“父皇,晋王现在要出京,儿臣劝阻无效,求父皇派兵阻止。”
“晋王出京?”庆安帝半眯起眼睛,微蹙眉头,不明所以。
“父皇给晋王兵符那日,说让他一个月再前往定西,但晋王现在就出发了。”顾临风煞有介事地说。
庆安帝蹙眉,怔愣片刻。
顾承烬今日出发,确实未事先禀告于他。
但很快,他的眉头又渐渐舒展开来,随他去吧,不过是早晚几日。
“太子来就为这事?”
“这,这不是大事吗?”
顾临风顿时惊愕不已,父皇竟然不在意?
难道他多此一举了?
庆安帝的脸上浮起一抹不悦,“这点小事也要参晋王一本?无论如何他也是你四皇兄。
你身为太子,何必处处针对晋王?朕让他去定西,是替朕守护这大好河山,你又有什么不满?”
顾临风被说得哑口无言。
本想着如此一来,能让庆安帝派兵将顾承烬捉拿回来,顺势夺了他的兵符。
不料,竟是这样的结果。
顾临风斜睨着庆安帝,迂回道,“父皇,儿臣只是,只是怕晋王忤逆父皇的意思。”
越是说到最后,他的话越是无力。
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这是弄巧成拙了?
“太子还有旁的事吗?”
“没,没有。”顾临风连忙摇头否定。
“那就回吧,朕还要批阅奏折。”庆安帝说着,垂下眼眸,打开奏折,继续看了起来。
无奈,顾临风只好行了一礼,灰溜溜地转身出了书房。
他疾步朝宫外的方向走去。
无人的地方,脸上露出几分狰狞之色。
只是,未走出去几步,他倏地顿住脚步,立即转身去了琼华宫。
刚穿过琼华宫外的屏风,皇后的视线已投射过来。
“太子怎么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母后,计划有变。”
“什么计划有变?”皇后的心跟着紧张起来。
“顾承烬居然今日就出发了,儿臣去找父皇控诉此事,却被父皇当头痛斥一顿。”
闻言。
皇后咬着嘴唇,凝起眉心,眼底迸发出狠毒的光芒,脸上浮起一抹扭曲。
本来给顾承烬施以蛊毒,但最后他们却安然无恙。
搬出先帝遗愿,他顾承烬却能做到有恃无恐。
关键是庆安帝也没有强制他同意,竟然是搁置不作为的态度。
“本宫早就说过,晋王并非善类。你父皇如此,就是为了拿他牵制你。”
“母后,儿臣前来,就是为了提醒母后取消之前的计划,再从长计议吧。儿臣说完了,先走了。”
“太子是如何打算的?”皇后急急忙忙站了起来,缠住顾临风的脚步。
“儿臣自有安排,母后稍安勿躁。”
说罢,顾临风大步流星地出了琼华宫。
……
另一边
苏梨浅和顾承烬上了马车。
身后跟着王府一众侍卫。
马车里,顾承烬给苏梨浅拢了拢披风。
“天气越来越冷,再过些日子浅浅要穿斗篷了。”
“嗯,紫玉都给我准备好了,王爷放心就是。”
苏梨浅清眸流转一笑,瞳仁清澈透明,笑意在唇边漾开。
马车约莫走了一炷香时辰。
苏梨浅漫不经心地挑开车帘一角,朝外望去。
不经意间,她的眼睛望向右前方高高的听风阁。
男子一袭青衣,倚着栏杆,正盯着行驶中的马车。
他的身姿修长,衣带当风而立,在阳光的洒照下,更显悠然,有种宁和淡漠的感觉。
虽看不清他的五官,但她知道是他。
见苏梨浅的眼神如此专注,顾承烬的眼神顺着她的视线望了过去。
视线聚焦。
在确定那人是谁后,顾承烬一把扯下了车帘。
苏梨浅立即扭头看了他一眼。
就见,他那双方才还波澜不惊的眸子里,闪过一抹阴沉之色,脸色也冷了几分。
“顾承烬,你不会是吃醋了吧?”她打趣道。
“当着本王的面看别的男人,再问本王是否吃醋,浅浅是不是要好好同本王解释解释?”
“我是正好打开车帘,恰巧看到他,或许这是他同我告别的方式吧。
我平时对王爷可是死心塌地,你还会对我不放心? 宁柏禹是好人,不过,我和他只是朋友而已。”
苏梨浅看着顾承烬阴黑的脸色,讨好一笑。
在宁远侯府别院的那段日子,后来,她发现了宁柏禹对自己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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