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快要开始,此时京中涌入了许多学子。
有些富商,已经开始在留意那些寒门学子,打算到时这些寒门学子真的中举了,来一个榜下捉婿。
那些官家小姐同样也是,只要自己不想被当做联姻的工具嫁出去的,此时目光早早的就已经放在了那些寒门学子身上。
快要到科举的前两三日,京中花边新闻特别多。
不是李小姐在河边游玩时不小心脚滑,快要跌入河里时立即被一个路过的学子救下。
就是那张家小姐在街上逛时差点被马车撞到,立即被旁边路过的学子一把抱过,躲过一劫。
诸如此类,一天接连发生几起。
京城里的这些媒婆嘴角都要笑歪了,每一年的科举前后她们都要大赚一笔。
陆萱此刻躺在窗边的贵妃榻上。
听着绿儿从外面打听来的这些消息,嘴里啧啧称奇。
看来还是她思想保守了,这些古代女子也挺大胆的嘛。
“额,小姐,还有一事,上次来咱们府里的那个王漫华小姐,咳,听说是去往静安寺的路上遭遇了劫匪拦截,身上的银钱衣物,只要是值钱的,都被那些劫匪剥了个干净,身上只剩下了中衣”
“那些劫匪得了珍贵的银钱衣物还不甘心,见到那王小姐貌美,还想光天化日之下行不轨之事,就在双方挣扎时,路过了一个来京中赶考的学子,当即被救了下来,”
“依奴婢看,这王小姐的夫婿应该会是那个书生了”
绿儿说完,唏嘘不已。
“咳咳………”
陆萱此时正在嗑着瓜子呢,听到这个消息,自己被自己呛住了。
“堂堂一个官家小姐,出门不带侍卫的吗?”陆萱惊讶。
“带了”绿儿道。
“那还能轻而易举的被那些劫匪放倒?官家府邸养出来的侍卫会那么没用?”
陆萱侧目。
“反正咱们府里的侍卫是挺厉害的,别家的奴婢就不知道了”
绿儿诚实的摇摇头。
“呵,挺聪明的呀”
陆萱想了想,轻笑。
“小姐,您说谁?”
绿儿听到自家小姐的话,好奇的问。
“上次姨祖母带着儿媳妇和孙女来到咱们家是有事相求,结果没求成,现在陛下要清算了,这王小姐知道她爹是没救了的。
她怕被家里人当做联姻对象拿去换她爹的命,便干脆赌一把,哪怕嫁给一个寒门学子,也是正妻不是,总比被当做筹码嫁给一个老头,或者鳏夫强啊”
陆萱想到这里,就为这个时代的女人哀叹。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就这么十几个字,一个女人的一生就这样被禁锢,永远由不得自己。
那些为自己的命运抗争的女子,是被这个时代所不容的。
就像这王小姐,经历了这么一件事,将来肯定是要被娘家放弃的了。
除非,她所嫁的那个人将来能走上高位,手中掌管权力。
而此时的王家,王漫华正被关在自己的闺房里。
“漫华,你为何要这么做?你可知,你走了这么一步,你爹要怎么办?”
白氏此时看着面前的孙女,心痛到无以复加。
他的儿子,要怎么办。
“祖母,我不想嫁给一个鳏夫,我更不想嫁过去给一个比我大两岁的人做娘,我才十六,祖母,请您原谅我的自私”
王漫华跪地上,泪流满面。
她也知道因为她的事情,影响了家中的姐妹,但是她也没有办法,没有人帮她,她只有这么一条路可走。
在知道自己要被当做筹码嫁出去的时候,她跪在她娘面前哭求,但都没有用,她娘只知道哭,只知道劝自己好好的嫁过去。
她就知道,她是被家里人放弃了,她只有为自己谋一条出路,哪怕嫁给一个寒门学子吃糠咽菜也甘愿。
总比嫁给一个能当自己爹的人强。
“你怎的就这般狠心?”
白氏看着跪在地上执拗的孙女,气得一巴掌打了上去。
“我狠心?祖母,你们这些长辈做的这个决定对我这个才十六岁的少女何尝又不狠心呢?”
王漫华用手捂着被打的脸,看着房里的母亲,又看了看打了自己一巴掌的祖母,眼泪哗啦啦的流。
“我才十六,我记得我从小也是被你们宠爱着长大的呀,为何现在要把我嫁给一个鳏夫?
鳏夫也就罢了,偏偏对方能当我爹了,我一嫁过去就有一个比我大两岁的人叫我娘,你说我狠心,到底是我狠心还是你们狠心?”
王漫华哭着厉声质问。
“漫华,我们这也是无奈之举,牢里的,那可是你爹啊”
王漫华她娘听到女儿说的这些话,呜呜的哭得不能自已。
“呵,是啊,他是我爹,那我就不是你的女儿了吗?娘,你看看我,你看看我啊,你看看我这花儿一样的脸,要被你们安排嫁给一个能当我爹的人”
“如果你们去求求姨祖母,我爹可能还有救,可是我呢?你们让我接下来的下半生都陪着一个老头子度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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