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梨栀侧目,白生生的漂亮小脸愁容满面,双眸水色弥漫,流光溢彩。
“奴该做的都已做完。”郁淮目光冰冷如霜,眼神非常冷漠。
做完了?
院子里那么多柴,一时半会儿可劈不完,他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已经完成了?
定是偷懒了,若芙想。
“都做完了?”梨栀面色为难,手中却不停地拨弄桌上的毛笔,“那你去买些话本子回来,顺便带一盒夏檐居的糕点回来。”
锦州江南之地,人们生活富庶,无忧无虑的,一天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
难道每天都要守着功课?
梨栀才不会这么做。
“是。”郁淮声音平淡而冷漠,没有一丝温度。
“你认识路吗?”
若是不认识还是让王管事来吧,梨栀心想。
“奴识路。”他的身影消失在院中。
“小姐不喜欢蛋黄酥!”若芙跟上他的脚步叮嘱道。
“若芙,你还是快些把功课拿来吧。”
幸好每天的功课不是很多,落下一天也没有什么。
梨栀不喜欢把事情拖到明天完成。
功课完成后,梨栀突然想起昨日那位红衣女侠,她提起裙摆奔向梨文州的书房。
“乖宝,怎么不多睡会儿?”
梨文州的院里放了个躺椅,他正在晒太阳。
辞去官职后他肉眼可见的年轻十几岁,无案牍劳形,就是好!
“爹爹,昨日有位女子救了我。”梨栀坐在珊瑚圆椅上。
女子?
梨文州原本懒散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乖宝说说看,她长什么样?“
不会真是他想的那样?
“她一袭红衣,一把长枪。看穿着应该不是寻常人家中小姐。”
梨栀慢慢回忆,昨日那名女子真的是又飒又酷,梨栀很想见见她。
长枪?
梨文州挑眉,俊美的脸上露出了然的神色,他安抚梨栀:“乖宝我已知晓她是谁,改日我便带你登门拜访。"
梨栀点头应和,回了自己的院落。
梨文州脸上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沉重的神色。
他加快步伐,身后跟了位紫衣侍卫。
她必有事相求!
——
等郁淮回府时,已经午时,梨栀早就把饭吃完了,她在院里小憩。
郁淮走进院内,放下糕点盒正欲离开,不成想眼睛稍稍那么一瞥,就见到那位小姐不知在说什么呓语。
小姐样貌是极好的,郁淮从未见过比她还好看的人。
她斜斜地靠在软榻上,一头乌发如云般铺散,头发的乌黑与皮肤的白皙叫人移不开眼。
他的目光划过小姐的颈脖,精致又脆弱,他只要稍稍使力便可扭断她的脖子。
今日天气比以往要炎热许多,小姐换了身浅蓝色锦缎裹胸长裙,外面只套了一件薄纱,白皙柔嫩的肌肤若隐若现。
小姐的红唇微微张开,唇色如同浸染了口脂,殷红饱满,晶莹剔透。
男人一身麻衣粗布,他沉沉地看着那抹红,狭长的眼底尽是阴郁。
若是再上前一步就能看见细腻雪白的沟壑。
郁淮沉住气,顿在原地。
随后头也不回地离开院落。
申时,梨栀才悠悠醒来。
“小姐,您终于醒了!”若芙从小就跟在小姐身边,见梨栀醒了连忙倒杯茶递到梨栀唇边。
“我睡了多久?”梨栀揉揉肚子,怎么感觉很饿?
许是昨日受到了惊吓,梦中有一头野狼追着她跑,她跑了许久才把野狼甩开。
“小姐现在已经申时了。”若芙扶她起来。
她差不多睡了两个时辰,难怪有些饿。
夏檐居的糕点早已被带回来,若芙打开食盒。
食盒内黄灿灿的外皮上点缀了些芝麻,一看便知是蛋黄酥!
他只买了蛋黄酥!
“饿死了,快让我吃一口。”梨栀咬了一小口。
又咸又甜!
蛋黄酥是夏檐居里最难吃的糕点。
“小姐,奴婢去找把那奴隶找来!”
她明明叮嘱过他的!
“不、不用!”梨栀叫住她,正好试试新口味。
——
雕檐映日,画栋飞云,笛声悠扬,楼船驶过江面。
吆喝声不绝于耳。
梨文州推开门,却不想红衣女子已在房内等候多时。
霍凌卿还是昨晚的红衣,她正站在窗边,思绪翻涌。
“梨大人!”梨文州进屋,霍凌卿拱手作揖,眉眼低顺。
梨文州于她而言是长辈,自是要拱手作揖的。
“霍姑娘救我小女,改日我定会同小女一起登门道谢。”他懒散地坐着,唇角挂着笑,眼神里却没有丝毫笑意。
霍凌卿能感受到,若不是她进退维谷,也不会求上这座大佛:”梨大人,我救梨小姐只是顺手之劳,绝无利用她的心思。“
屋内的气息才松懈起来。
“你找我所为何事?”梨文州依旧慵懒地坐在椅子上。
——
霍凌卿走后,梨文州眼底意味不明。
紫衣侍卫陡然出现,还押送了位偷听的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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