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为止，林磊自认为已经习惯了末日之后带来的一些不合常理的改变，比如陨石、丧尸、吞噬、进化、拯救者诸如此类的。
但是现在，当一个丧尸咧着自己的嘴巴，并且用极其标准的普通话质问自己是个什么东西的时候，林磊一时半会还是接受不了。
林磊四处看了一眼，因为眼前的这只领主丧尸想要得到林磊的回答，以至于其他的被控制的拯救者都没有动静，他们只是低下头一动不动，看起来没有一丝威胁。
林磊正好也趁这个时间空隙恢复一下体能。
与此同时，一股细小的可以忽略不计的黑色细小触须，从林磊的脚腕处钻出皮肤，它好似蚯蚓一样顺着地面往门外挪动。
无脸男现在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林磊的正面，他并没有察觉到林磊准备做什么。
林磊一直注意着无脸男，见他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林磊也松了一口气，此时的大门外有足足七只破坏者丧尸的尸体，如果他能够将其悄咪咪的吃了，面对这种场面，林磊绝对有更大的把握。
想到这里，为了给自己争取时间的林磊对着前方的丧尸耸了耸肩：“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比起我，你又是个什么东西？我可从来没有听说过丧尸会说话的。”
病毒的进化也太夸张了，不仅仅让丧尸们拥有了高级智慧，甚至能够让他们口吐人言，而且这一口流利的普通话，一度让林磊怀疑到底谁才是华夏人。
无脸男倒是爽快的回答林磊：“语言，是你们人类这种生物在时间的推移下诞生出来的交流方式而已，这是你们人类基因获取的进化方式，学会这种能力并不难，随着我们进化的次数越来越多，进化的更加完善，我们就可以很轻松的将寄生的生物大脑内的信号分解利用，不过我还得表扬一下，你们人类的大脑……精妙绝伦。”
无脸男绘声绘色的讲解着，同时舒展自己孱弱的肢体，宛如一个乐队的指挥家。
林磊听明白了一些，他问：“你之所以这么孱弱，是因为你把进化的侧重点，全部倾斜在了宿主的大脑上？”
听到林磊这句话，无脸男做出一个点头的动作：“可以这么说，我和那些只知道打打杀杀的同类不一样，人类的大脑才是值得研究的重点，而且我发现，你们人类生活时候使用的大脑机能并不完整，充其量只能将其只将它开发了十分之一甚至更少，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就可以完全掌握你们这种生物大脑的全部，将其开发至百分之百，原本我是有希望达成这个目的的，直到你出现了。”
无脸男身边突然温度骤降，身边的周帆等人下意识的上前一步，他们身体做出战斗姿态。
林磊警惕的看着周围，不过他依旧没有退后，这个时候，林磊“放”出去的触须已经钻进了门外七只破坏者丧尸的皮肤里，一股股血肉被其源源不断的输送到林磊的身体中。
他需要给自己再多争取些时间。
林磊故作镇静，突然冷笑一声：“哦？那我很好奇，如果给你们足够的时间进化，其他的先不说，就说你吧，你现在已经可以和人类正常交流，而且还有控制别人精神的能力，我很难想象一滩病毒，还能进化出什么能力来？念力控制？星球大战？”
无脸男低低的笑着：“一滩病毒？哈哈哈哈……”
他放肆的笑着，宛如寂静夜中肆虐的风嚎。
“收起你那匮乏的想象力吧人类，我们远比你们想象中更加强大，说到底，你们人类大脑中的一切，比如意识，语言，记忆，对我们而言只不过是一连串的电信号而已，我的一些强大的同类，甚至可以通过吃掉你们的血肉，从而得到你们的记忆，而且还可以把它们储存并释放。”
听着这个丧尸的侃侃而谈，说实话林磊心里还是有些发毛的，先不说林磊对他这些话理解了多少，光是这些拗口的名词，就让林磊不明觉厉。
将记忆储存，释放？
不过无脸男话锋一转，他的身体前倾，带着一抹凶厉。
“但是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话题重新归纳回来，矛头直指林磊，林磊沉默，别说丧尸了，他自己其实也很想知道现在的自己到底是什么。
一个不属于人类的丧尸，还是一个不属于丧尸的人类。
“你的身上有着我们的气息，你血液里流淌的，也是我们的基因编码。”无脸男指着周帆他们：“但是你和这些半成品人类又完全不同，你的大脑内，并没有我们同类的意识，你是如何做到的？”
丧尸脸上没有五官，但是林磊依旧可以听出来他极致的疑惑，似乎林磊的存在就是不合理的。
因为这只领主丧尸的能力可以轻松的控制丧尸和拯救者大脑中的病毒意识为他所用，可是当他尝试操控林磊的时候，却发现林磊的大脑有一堵墙一样隔绝了他的精神控制。
可是怎么可能呢？在他的认知里，丧尸尚且不谈，任何一个拯救者的大脑中都有这病毒自主意识的存在，林磊应该也不例外，只要他的精神控制连接到了林磊的大脑，他就有机会将林磊大脑内的病毒唤醒，从而将其控制成为他的傀儡。
像是周帆他们一样。
但是他做不到，他甚至还没有见到林磊的时候，就已经尝试过无数遍了，而现在，从见到林磊的那一刻起，他更是不断的试图去建立和林磊大脑内病毒意识的连接……
全失败了！
那就只能说明一个情况：林磊大脑内，没有病毒，或者说，病毒没有自我意识。
而对面，听到这儿，林磊却眉毛一挑。
从丧尸的话里面去理解，林磊可以得到一个结论，那就就连病毒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一些特性。
这个特性，就是变成丧尸之后，两百个小时不吃血肉就可以将病毒自我意识饿死这件事情。
林磊又想起来当时在悬崖边上，那个巨型丧尸看自己的眼神。
不过林磊也没主动提，他现在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虽然还挺想和这个丧尸聊一聊他所不了解的事情，但是感觉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
他突然上前一步，那根吸食破坏者的触须已经回到自己体内，不远处的图书馆门外，原本躺着的七只破坏者丧尸的尸体，已经完全消失。
林磊的实力，又上升了一个台阶。
“你没有必要知道那么透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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