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生是所有后宅女子所要受到的亘古不变的话题,傅春深深以为然,也是想着——孩子确实比男人重要许多。
傅春深在心里有一杆秤,上面衡量了关于她自己的太多东西。在母亲去世以后,她就不断地往上头加砝码,希望秤的另一端自己能够重些,再重些。
她没有把自己的想法同罗寄岚说,但把一些还是透露给了身边的侍女与费妈妈。
侍女们也还没有成过亲,对于生孩子这件事还是太过陌生,要出什么主意也是不得其法。
还是费妈妈道:“听说城外有家普渡寺很灵验,奶奶若是真的着急,也可以去拜一拜。”
费妈妈那么一讲,傅春深恍然惊觉自己似乎又太着急了。这才到哪一步?她怎么着急得像多年未孕的妇人?
原是自己着相,傅春深笑笑,说自己有些傻气,还望妈妈以后多警醒才是。
费妈妈自然是有些感动地应了下来。过了这么一段时间,想必傅春深已经知道自己一直在给北院“通风报信”,但她并没有责怪,甚至提都没提。
在这上面,傅春深倒是异常地想得开。那是因为傅春深知道罗二太太也是好意,她并不是要监视什么,只是为罗寄岚操心惯了而已。
说到罗寄岚,今日罗寄岚下值回来,就把自己闷在书房里,一声不吭。
先才傅春深想着罗二太太的话,又操心着翠晚居的事没空理他,现下有了空,傅春深便想去瞧上一瞧。
蒲语正守在门口,老老实实地端着自己的手,见到傅春深过来,便低下头叫了一声奶奶。
傅春深轻声问他:“四爷在里头做什么呢?”
蒲语答道:“爷从府衙回来就一直在写字,不过没叫人侍奉笔墨。”
傅春深点点头,便推开门进去瞧了瞧。
屋子里光线有点暗,罗寄岚的脸处在半明半暗之间,竟多了些冷峻之色。他近来似乎又长高了一点,手臂横在半空,背挺得笔直,又有一种端正的气度在。
看到傅春深进来,罗寄岚手中的笔未曾停下,道了一句:“深姐姐,是要用饭了吗?”
傅春深站到他的身边看,经过这段时间的练习,罗寄岚的字终于有了一点起色。
而且按傅春深的眼光来说,罗寄岚写的字是越来越“俊”了,都说字如其人,有些人的字就和他的长相一样,丰神俊朗。
傅春深先是道:“难道你见我过来就只能想到吃饭吗?”接着夸赞他说,“你的字写的是越来越好了,想来今年的门对是非你莫属。”
罗寄岚自然是毫不客气地接受了傅春深的夸赞,道:“自然不是,见你过来,我什么都没想到,只是觉得高兴。”
最后一捺他重重地落下,然后对傅春深道:“深姐姐,今日许兄对我说,他要跟着师父去南边,圣令都已经下了。”
傅春深讶然道:“许主事不是文臣吗?”
罗寄岚解释说,如今文官领兵已经不是新鲜事,况且有他师父举荐,许丰泉已经任指挥佥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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