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没忍住出声提醒,“你们练得差不多也好好休息,明天到底能不能速战速决还不好说,别到时候因为练箭练的时间太长身体受不了,得不偿失。”
“那不能,就算我们要死,也得死在那群畜生后面。”大树愤愤的说。
纪朗没忍住拍了一下他,“谁让你们死了,胡说八道什么。”
雪阿婆带着几个孩子在整理院子里晒着的草药,想着他们要去和人猿拼命,保不准会受什么样的伤,早上跟着狩猎队出去挖了好些止血止痛的草药,有些草药是新鲜着用功效好,雪阿婆就收在袋子里放在了窑洞里,有的是晒干之后效果更好,就处理干净放在院子里晾晒着。
进了院子之后,小满就跟着几个小孩子去帮雪阿婆的忙了,纪朗给外出的那些人叮嘱完之后,凑过来,就看到小家伙撅着屁股半蹲着,帮着雪阿婆抖掉草药根上的泥土。
“阿婆,这根药药颜色好奇怪哦。”小满举着一根草药让雪阿婆看,别的草药都是灰色或者褐色的,只有这一根乳白色的,看上去很新的样子。
“这个应该是从那边混进来的,那是清热解毒的,你帮我放回去吧。”雪阿婆说着指了指小满屁股后面那一片,纪朗也顺着看了过去。
等等。
这白色的一节一节的,还有一面绿一面紫的叶子。
怎么这么眼熟?
凑过去掰了一截放进嘴里,熟悉的铁锈味带着浓浓的鱼腥味。
靠,居然真的是折耳根。
这玩意爱的人很爱,不爱的人一辈子都接受不了,很不幸,纪朗是后者,这会儿嗓子眼里就跟着塞了条腥味十足的鱼,让他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他知道这个还是之前去四川玩的时候,老杨是巴中人,当时兴冲冲的带着纪朗在田埂上挖了一筐,为此还被在地里干活的人家骂了一顿,说破坏了人家的田坎坎,结果回来凉拌出来纪朗吃了一口就自闭了。
老杨只好含泪吃了一大盘。
虽然就那么一口,可纪朗印象十分深刻,这会儿看到都有点心有余悸。
可能是纪朗的反应过大,雪阿婆都看出来他有些奇怪了,从晒着草药的那头走了过来,问道,“这个腥腥草有什么问题吗?”
腥腥草,好名字。
“没有没有,我刚知道原来这里也有这个草啊,我们以前的...部落里有一些人会把这个当成野菜吃。”纪朗赶紧解释。
雪阿婆震惊,这玩意当草药吃的时候都有人宁愿难受着也不愿意吃,怎么还有拿来当菜吃的。
两人还在这边交流,那边的小满学着纪朗刚才的样子,摘了半根塞进嘴里嚼了起来,刚嚼了两下眼睛都要冒星星了,“好好吃哦!!!”
纪朗:???
其他几个孩子也凑了过去,一人摘了半根,也没多拿。
“嗯嗯好吃!”
“yue...这什么味道?”
“呸呸呸,好怪!”
“好奇怪啊,但是不难吃。”
“怎么可能,这么难吃!”
几个小人吵吵了起来,说什么的都有。
好吧,看来这里也是有人能接受,有人接受不了的。
最后还是雪阿婆出手赶走了这些小家伙,“去去去,到别的地方玩儿去,不要嚯嚯我这点草药了。”
几个小孩子笑笑闹闹的跑出门洞玩去了,外面有些收拾柴火和草料的狩猎者,他们也不怕遇到什么危险。
纪朗和雪阿婆说了一会儿话。
虽然被称为雪阿婆,可实际上,她也就经历了二十个左右的轮回,也就四十出头。
可能是因着高山的风沙,以及常年的劳累,她的身体素质很不错,可皮肤黝黑干瘪,皱纹很多,所以看上去年纪比实际上大好多。
雪阿婆的阿父阿姆都懂一点草药,所以她从小跟着也学了一些,后来父母外出采药遇到了兽群袭击,没能活着回来,剩下了她自己,她就养了两条狗,外出的时候既能陪着她还能打猎放哨,安全了很多,也是一次偶然,她发现狗受伤之后会自己去找草药吃,有些草药甚至是她不认识的,她把这些草药摘回来,先是自己吃了没事,又试着喂给了受伤的朋友,没想到真的有成效。
后来不止观察狗,兔子,羊,野牛吃过的花花草草她都会摘回来研究,慢慢的试出来了不同的草药不同的效果。
她的伴侣也很支持她,常常会在外出的时候带一些草药回来给雪阿婆。
大羽他们杀回来的那天,雪阿婆跟着狩猎队外出采药了,她的伴侣之前受了伤,在部落里带着他们的女儿玩,就遭遇了不测。
雪阿婆回来的时候,女儿已经死了,还死的很惨,伴侣也受了致命伤,就撑着见了她最后一面也咽了气。
所以雪阿婆对于杀了大羽他们的陶铁部落还有阿周,小萤是心存感激的,当时也帮着阿周和小萤游说了部落里那些不愿意来到这里的人。
要说之前是为了报恩才支持他们,到了这里之后,虽然还很短的时间,可她却很快的适应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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