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想起来了,你小时候是个娃娃脸。”
“是!年纪大了脸型相貌都变了,不如校长一直保持当年的风采。”
“那么大年纪还在混黑道?真是不学好。”昂热皱眉摇头,似乎是为这个学生的不争气感慨。
他从口袋里抽出一支耀眼的红玫瑰放在熏的柜台上:“听您的口音是鹿儿岛人吧?那可是个好地方,很多善良美丽的女孩。希望下次来日本还是那么可爱的女孩迎接我入关。”
他没有等待熏的回答,转身向出口走去,义隆急忙拎着行李箱跟上,黑衣男列队夹道深鞠躬。
昂热目不斜视地挥挥手:“同学们好!”
“校长好!”黑衣男异口同声地说。
几十个黑衣男尾随在他身后,散布开来仿佛黑色的羽翼,而这只展翅的黑鹤以昂热为它的“眼”。
绫小路熏目瞪口呆,满大厅的人都目瞪口呆。
……
夜幕降临,奔驰车队在黑水晶般的建筑物前停下,长谷川义隆恭恭敬敬地拉开车门:“校长请!”
昂热看了一眼悬在夜空中的巨型霓虹灯招牌,“玉藻前俱乐部”。
“我还以为来日本的第一站,会是参观你们新建的总部。”昂热倒是并无抵触的神色,反而蛮有兴趣的模样。
“这里是家族旗下最奢华的俱乐部,欢迎酒会被安排在这里了,家主正在里面等您。”义隆在前面引路,一边陪笑道:“家主说校长年轻时也是浪漫的男人,这间‘玉藻前’在男人心里可是圣地哦!”
“阿贺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女人么?”昂热也笑了:“我很挑剔哦。”
“无论校长喜欢的类型是什么样的,犬山家都有信心让校长满意。”义隆推开大门。
空灵剔透,像是佛经中所说的琉璃世界。
地面用水晶玻璃无缝拼合而成,五色灯光在脚下变幻,天空中却是古雅的木柱和红牙飞檐,朱红色的木楼梯沿着四壁盘旋。任何人第一次踏入玉藻前都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感觉自己飞腾在霞光中。
身穿枫红色和服的女孩们在舞池中列队,她们的肌肤像是金色绸缎那样细腻华美,涂抹金粉的身体上还有隐约的花纹,细看都是用日文书写的小诗。女孩们在涂抹金粉之前在身上粘了贴纸,涂完金粉后撕掉贴纸,诗文就留在了身上,每个人身上的词句都各有不同,凑在一起是一部完整的《金刚经》。
“像是站在金色的碑林中。”昂热微笑。
这确实是碑林,以每个女孩的身体为碑,书写世上最妖冶的佛经。
高处站着穿藏青色和服的老人,手握一柄白纸扇敲打着手心。
舞曲奏响,金色舞姬们劲歌热舞,几十双金色长腿绷出曼妙的弧线。昂热漫步穿越方阵,如林玉腿在他身边起落,金粉飘香。
乐队位于二楼,她们是穿着传统和服的女孩,领口打开,露出白净如玉的肌肤,跟金色舞姬相比各擅胜场。难怪长谷川义隆对玉藻前的女孩有那么大的信心,的确,东京也许还有比玉藻前更加奢华的夜总会,但只怕没有人敢说能排出比玉藻前更绚烂的美少女团队。
这恰恰是犬山家的长项,从古至今,犬山家一直都是日本风俗业的皇帝。
一曲终了,舞姬琴姬们一齐鞠躬:“校长好!”
屋顶的彩球爆开,无数花瓣从天而落,落满地面、楼梯和昂热的肩头。
昂热上到三楼,穿藏青色和服的人站在朱红色的木栏杆边迎候,他留着黑白相间的短发,身体硬朗,剑眉飞扬,年轻时应该是一位东方风格的美男子。
犬山家家主,犬山贺。
“校长,足有六十一年没有见面了吧?”犬山贺微微躬身。
“我一直在想你们会不会用弹雨来迎接我,现在看起来是肉弹啊。”
“只是想请校长欣赏一下我这些年的收藏。”犬山贺说:“女色可是我最珍贵的收藏了。”
“你这家伙。”昂热在犬山贺肩膀上重重一拍,两个人都笑了,张开双臂大力拥抱。
……
“饮酒吧,先生们!”昂热举杯。
和室中的气氛一下热闹起来,女孩们簇拥在昂热身边,他席地而坐,搂着女孩们的肩膀豪饮,全然是日本古代贵族的风范。
“喜欢谁就说出来嘛校长!不必客气!”一旁的犬山贺端起酒杯,大笑起来。
宫本志雄和龙马弦一郎无声地对视了一眼,也端起了酒杯。
从酒宴开始到现在,犬山贺向昂热送上了最好的酒,奉上了最好的寿司,还向他一个个介绍起了自己收的“干女儿”们;而昂热则是把自己烟盒里的雪茄递给犬山贺,亲手帮他点烟,然后笑眯眯地看着自己过去的学生滔滔不绝。
该说不说,这场酒宴从目前来看可以说是成功的,因为宫本志雄原本设想中可能会出现的类似“剑拔弩张”的场景不但没有发生,反倒是颇有几分“宾主尽欢”的味道……正因如此,这场酒宴也可以说是与他们原本的目的完全背道而驰,因为宫本志雄和龙马弦一郎唯一存在的价值就是陪着举杯,两人被彻底排斥在了谈话之外,席间只剩下了昂热和犬山贺带着醉意的吆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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