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梅越是如此替孙小天辩解，何怀玉就越相信孙小天是勾引了别人家的小丫鬟却不想负责任。还连累的人家小丫鬟被卖到了这勾栏之地。平日里装作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还不是跟自己一样吗？
于是何怀玉立刻升起了一副怜香惜玉的心思。而且毕竟这么算起来，这小丫头还是孙小天的人。如果这小丫头真跟了自己，那么不是啪啪打他孙小天的脸了。
孙小天一脸不耐的看着何怀玉对白瑾言说：“有些人是不是天天逛窑子逛的脑子都变浆糊了？人家姑娘都说了跟我没关系，你看对面那满脑子浆糊的。人话都听不懂了。”
何怀玉越看孙小天这样子气急败坏，越觉得心里越舒畅。更觉得自己分析是对的。所以便觉得不能与孙小天一般见识，毕竟自己更胜一筹。
孙小天看着何怀玉那一脸得意的样子只能无奈的冷笑。然后转头看向周子耀：“怎么不说两句话呀？这姑娘叫的哥哥，按理说应该是你吧。我看她眼神儿也一直是往你身上瞟。不出来说两句？不过这丫头说的事儿可正好跟今天下午的事儿就对上了。果真还是你自己写的话本子吧。所以你还装什么清高呀？”
周子耀本身就有些紧张。他没想到，丹梅一张口就提到了自己。只不过幸好并没有指名道姓而已。此刻不止紧张还多少带些无措。但是他又必须去强撑着这个面子，因为到现在他还没有承认那些话本子是自己写的。
甚至对于孙小天在这里提起画本子这件事情，甚至都有一些想要恼羞成怒。这时候他突然听到白瑾言在旁边轻咳了两声。忽然灵光一闪，想起了白瑾言嘱咐自己，让自己与孙小天一起演的那场戏。
他赶忙抬头看向白瑾言，见白瑾言向他点了点头。于是他又看向了孙小天。虽然孙小天脸上挂着一副气愤和不耐的表情，却清晰地给了自己一个肯定的眼神。
这一刻的周子耀忽然有一些愣怔。突然一时之间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难道刚才孙小天其实一直都是在演戏给何怀玉看不成？
白瑾言见他又愣住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但是还是轻咳了一声，再次提醒他。周子耀一下子回过神来。立刻做出了一副恼羞成怒的表情。啪的一声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许是拍的正巧，他这一巴掌正好拍在了一个安静的间隙之上。本身外围并不太在意他们这边的看客也安静了下来。这让原本进入了高潮而喧嚣声不断的如意馆也一起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周子耀。这让周子耀吓了一跳。但是事已至此，他只能硬着头皮强上了。
他努力装出愤怒用带着颤抖的声音说道：“孙小天我以为我已经为今天下午有些无理的行为道歉了。但是你为什么还要如此的咄咄逼人？”
何怀玉一看，哎哟，孙小天这边的阵营已经开始内讧了呀。立刻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起哄道：“对呀，说说呗。怎么总喜欢咄咄逼人呐？我还以为你只对我这样呢。原来你对所有人都这样呀。”
孙小天立刻一副我不想多讲的样子说道：“你非让小爷把你今天下午发生的龌龊事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吗？”
周子耀咬牙切齿的说道：“什么叫龌龊事情？所有的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不能就这么盖棺而论。而且你忘了我们今天晚上是为什么而来的吗？不就是为了她吗？”说着周子耀伸手指向了水榭之中还跪在地上的丹梅。
孙小天立刻一副不屑的表情说道：“我今天愿意陪你来跑一趟，便是想让你死了这份心。就算我们今晚上把她救出去，让她替你作证又有什么用？毕竟她和你是熟人。而且当时所有的证据都是实质性的。你觉得她说几句话就能改变结果吗？而且我看很大程度上这丫头是知道，甚至参与其中的。就算把她救出去了，保不准还会再给罚进来。所以我还是劝你死心吧。”
何怀玉并没有感到什么不妥，反而是更加来了兴致：“嘿，今天这如意馆还真是来着了。平生第一次见堂堂孙小天儿进了这勾栏之地。还有能听到些稀奇古怪，颇为曲折复杂的故事。不错，不错。本来还以为今天来这个如意馆就是来凑凑热闹，又能与普通的娼馆妓院有何不同？现在看来是小爷我今天判断失误。”
说完又向旁边的小厮喊道：“你过来，过来，过来把这桶竹签放到我的那个篮子里去，再给我追加一桶也投进去。今天这场戏，小爷我看的开心。”
听到何怀玉这话，跪在水榭里的丹梅立刻瞪大了眼睛，甚至不自觉地咽了一下口水。这可是两筒的签子啊。估计单一筒很有可能就能顶了今晚上所有姑娘表演获得的签子了。
而周围立刻也响起了恭维声和讨好声：“何公子果真是豪气。”“何公子真是舍得一掷千金呀！”
何怀玉享受完周围的恭维声后，示意大家安静下来，然后接着说：“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何怀玉做出了一副思索的样子：“我好像对你有点印象。你是不是姓周来着？对对对，好像是姓周。今年才跟孙小超这家伙玩儿到一块儿的吧？后悔了吗？这小子就是不靠谱，来来来，你跟小爷说说你们到底是什么情况。他不能替你做主，小爷我替你做主。不过以后可就要跟着小爷混了，还有白瑾言也来跟小爷一起混吧，小爷看好你哦。”
听了何怀玉的话周子耀赶忙冲他深鞠一躬，开口道：“谢谢公子的深明大义。这件事说起来在下也觉得委屈十分。如果公子能替在下做主，那在下真的是无以为报。只能……”
何怀玉赶忙摆摆手，皱着眉有一丝不耐的的说：“快说快说，干嘛这么文绉绉的，真是酸死了。”
这话让周子耀微微一愣忍不住有一丝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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