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半雪灰头土脸的冲了出来,一抬头看到手握灵霄剑的程璃茉,当下气急败坏的吼道:“程璃茉你疯了?我刚才差点被你劈死!”
其实常半雪对程璃茉印象不错,从试剑大会开始,直到这次她帮她凝结水灵精魄,程璃茉表现出的冷静自持都让她佩服。
可如今她身陷身世丑闻,不愿意面对别人。她也不知自己哪里得罪她了,居然让她亲自操刀砍杀。
可程璃茉听了她的话,却是冷哼道:“你这种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女,不该劈吗?我真后悔当初教你凝结水灵精魄,你不用它行善,反而用来作恶,真是枉费我一番心血!”
常半雪一听,顿时疑惑道:“你这话从何说起?我从未用水灵精魄害过任何人,你怕是误会什么了?”
程璃茉嗤笑道:“枉你还是仙门翘楚,居然蠢笨到如此地步?你以为鸠山大火从何而起?弟子院死伤惨重又是谁造成的?”
“不是山雨欲来,雷霆下落才会引发山火吗?弟子院的损伤,也是因为天灾救援不及才会造成,这是无可奈何的事,不是吗?”
常半雪更加迷惑了,不明白程璃茉为何突然提起鸠山起火之事,语气还意有所指。
谁知她才问完,程璃茉就给了她一个斩钉截铁的回答。
“当然不是!鸠山大火乃是人为所致,弟子院死伤惨重,也应该有人出面负责!”
常半雪闻言,顿时呆在当场,许久才气虚的问道:“你的意思是……弟子院起火,是有人蓄意为之?”
程璃茉看了眼脸色大变的常半雪,这才又道:“鸠山起火那日,天有风雷,下降山火,引燃弟子院。
可那山火水泼不灭,最后还是隐世的三位长老带领鸠山门下无数水灵根弟子,以灵力灭火,才终于将大火扑灭!”
“水泼不灭?怎么会?难道……那不是凡火?”
常半雪听了程璃茉的话,终于猜测到一丝端倪,可也正因为猜到这一点,让她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程璃茉冷淡一笑道:“自然不是凡火,而是——”
“程姑娘!”
程璃茉刚要说出真相,就被范柯扬声打断了。
“程姑娘,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说什么也是无济于事。雪丫头受如今已经够可怜了,请你手下留情!”
范柯一脸恳求,可看在常半雪眼里,却更加怀疑了。
她咬了咬牙,忽地上前拨开范柯,看向程璃茉道:“到底怎么回事?你明白说就是!我常半雪行得正坐的端,决不会做虚言推诿的事情!”
“说得好,既然如此,我就好好跟你说一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程璃茉迈步走近常半雪,开口就要揭破真相,可范柯再次冲了上来,挡在常半雪身前道:“程姑娘,我求你,雪丫头这会儿不宜听这些,以后再说不行吗?求你了!”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不经风雨如何得见彩虹?常半雪就是被你们保护太过,才会犯下如此愚蠢的大错!”
程璃茉不客气伸手推开范柯,面向常半雪道:“知道那山火为何水泼不灭吗?因为那山火乃是水破冰炎!
水破冰炎你可能没听过,我跟你解释一下,那是一种天地奇火,是由水灵精魄压缩到极致生成!
当天乌云盖顶,天雷滚滚,不是因为山雨欲来,而是那天你体内刚刚凝结的生魄珠发生能量暴动,直冲天际!
生出水破冰炎,引发啸天雷,降下不灭之火!弟子院死伤惨重,都是因为灭火不成反被烧伤,你说,这个责任该谁来负?”
“水破冰炎?能量暴动?竟然……是我制造了山火,害死了那么多鸠山弟子?”
常半雪脸上都血色一点点褪去,眼神都变得迷离不清了。
“常半雪,你现在知道,谁该为死伤的弟子负责了?”
程璃茉见常半雪终于醒悟,这才不再咄咄相逼。
“是我,是我!都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那么多鸠山弟子,我是鸠山的罪人!”
常半雪痛哭出声,一时内疚自责到无法自拔。
“雪丫头……”
范柯见常半雪如此愧疚,心生不忍,于是开口劝慰道:“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你是被人误导,情绪失控才会让体内能量暴走。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你不要太过自责!”
“不!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程姑娘告诉过我,生魄珠刚刚凝成,最忌情绪激动,可是我没有谨记,才会酿成如此大祸!
是我害了宗门那么多弟子,我没脸面对他们,我对不起他们……”
常半雪泪流满面,痛哭自责。
她还记得,那日程璃茉教授她之后,还曾耳提面命,短时间不可过于情绪化。
可她竟然全忘了!一心追求真相,才在之后崩溃不支。
“你是对不起他们,你更对不起你父母!常半雪,你愚蠢的分不清敌我,宁愿相信敌人也不信疼爱你入骨的亲生父母,你还有什么脸哭?有什么资格躲在这里自怨自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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