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她的心冰冷冰冷的,记忆深处全是自己被男人背叛的锥心之痛。
没错,她可以肯定她曾被心爱之人用枪打穿身子过。
多可悲。
女人的深爱,有时会把自己推入万丈深渊。
记忆虽不连贯,但她相信,自己的死和某个男人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
所以,这一世,她绝对绝对不会再相信男人,也不会再爱上任何男人——包括韩洲禹。
这么想着,她不觉抬头瞟了一眼身边这个男人。
韩洲禹也感受到了,她的眼神一下子就变得寒光四射,就好像他是她仇人一般。
“我这是哪得罪你了?你要用这种眼神杀我?”
他扬眉问她。
“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乔荞淡寡寡一笑,“韩先生,请问,您认不认得这个说法?”
这问题,好像有点难回答啊!
“你闺蜜被男人打,我打你了?韩太太,你想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他淡淡反问。
乔荞抿了抿嘴,不接话——他是没家暴,但他对婚姻并没有持庄重严肃的心理,若总结到点上,他算不得是个好男人——而她也算不得好女人。他们都在儿戏。
半斤八两不过如此,所以,她不再多说什么。
*
二十来分钟后,车子在玉湾小区门口的停车位上停好,乔荞下了车,韩洲禹紧跟而下。
关关就在边上等着,看到韩洲禹时怔了怔——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本人比结婚证件照上还要帅气,黑风衣,黑衬衣,面色清冷如寒冬时的月色,五官俊美如画,这样的男人,太有气场了,瞧瞧,他一走下来,就引来不少人频频侧目。
“乔荞,他怎么来了?”
关关小声发问。
“回头再和你说。”乔荞回答,转身看向韩洲禹,“这是我另一个闺蜜关筱珊。关关,这是韩洲禹。”
“你好。”
关关冲他挥了挥手。
韩洲禹只淡淡点了点头,“我陪你们上去吧!”
“走吧!”
关关拉着乔荞走在前面,她们手上有安宁之前给的门禁卡,一路畅通无阻,而后坐电梯直达12楼A座,而后用安宁曾经给的密码开了门。
一进门但见房内一片狼藉,安宁被绑成粽子,两个孩子在哇哇大哭大叫,孟鑫,这个家的男主人一边喝着酒一边往安宁身上施暴力,又踢又踹,嘴里还在吼:
“你就是扫把星,就是扫把星。我苦心经营的一切,现在全没了,这一切全是你害的……”
“哭哭哭,就知道哭,你养的这两个小祸害,成天只知道哭,我的好运就是这样被你们哭没的。”
“这么多年,我养你们我容易吗?好不容易走上今天这个地位,就是因为那个姓乔的,我十年心血毁于一旦。”
“我告诉你,娶你我倒了八辈子霉,还给我生了两个赔钱货……你是我见过的最没用的女人。”
“管孩子管不好;让你陪我睡觉,你成天喊累死,就像一条死鱼,没劲;钱又不会挣,只知道花……我当初怎么就看上你这么一个不值半毛钱的女人?”
吵架时都口不择言,但是,乔荞今天听到的却是这世上最恶毒的侮辱。
安宁本是最乐观最自信的女生,她漂亮,她能干,她是人见人爱的姑娘,可此时此刻,乔荞看到的安宁,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人偶,被人欺负得没有回手之力。
韩洲禹看得直皱眉心:他生平最讨厌男人打女人了。但不等他有任何作为,乔荞先她一步冲了上去,冲上前一把将这个该死的男人推翻在地上,“孟鑫,你他妈不是人,打老婆……我打死你……”
“啪啪啪”,伸出手就冲着他一阵猛抽耳光。
可这样能解恨了吗?
不行。
她咬牙又往这货身上狠狠砸下两个,直打得他哭爹喊妈,惨叫声络绎不绝。
韩洲禹看得唇角不断上翘,再上翘:他家女人就一悍妇,泼辣到令他在边上看着感觉肉疼——打得够结实啊——但打得够解气,他没往里头进,就抱胸,在边上冷眼旁观着:欣赏自家女人不同凡响的一面。
匪气十足,却最是有味道。
嗯,甚合他心意。
关关不理孟鑫,她第一时间跑上前给鼻青眼肿的安宁松绑,问得急切,“安安,你怎么样?你怎么样?你的脸都被打成这样了,你怎么都不吭声啊……”
她要心痛死了。
安宁木木抬头看到了她,也听到了孟鑫的惨叫声,却扑过去,“乔荞,不要打他,不要打他……”
“他都把你打成这样了,你还护他!”
乔荞勃然大怒。
“他心里苦,你不知道他被公司开了……因为你……他说他因为你得罪了人,公司又正好在裁员,就把他给裁了……我不怪他,不怪他……”
安宁抚了抚乱糟糟的头发,上去扶嚎嚎叫着的男人,神情有点慌,“老公,你怎么样?受伤了没有?要不要上医院……”
“你他妈敢打我,还私闯民宅……我要告你……哎呀,疼死我了,你们等着,你们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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