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讽的语气，极其刺耳，史南斯感觉自己的耳朵，要被刺出血来了。
坐在老板椅里也听到了这些话的龙雨兰，冷冰冰地看着男人，语调讥讽：“感觉怎么样，成为员工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你开心吗？”
史南斯的脸更疼，“你为什么连我的秘书也要挖走？难道你要无情到这个地步？”
“你的秘书，当初是我招进来的。我没记错的话，你还看不上他，没通过人家的简历，实际上，他工作能力非常优秀，却要花一个早上帮你带早餐，史南斯，人家虽然当不了总裁总经理，那也是聪海外名校回来的学霸，你给到人家尊重了吗？”
“他是我的员工，你问问他到底是要丰厚的年终奖还是要尊重。”
“他要尊重。”龙雨兰一句话噎住他，“我给他的工资是你给的一半，而且今年没有年终奖。”
史南斯差点说不出话，怎么可能这么烧钱他也愿意来！
见男人眼神中有怀疑，龙雨兰不介意让他死心，看按了手机的录音放给他听。
是在来这里之前，两人的谈话。
“Benny，如果你来我这儿，我不会向你家总裁那样，给你那么高的工资，你是很优秀，但公司里，不乏比你优秀的认，这一点，你应该知道的。”
“我明白，我从进来公司的第一天，就告诉自己，要用平常心去对待一切，我在学校时是班里的佼佼者，用风光无限来形容也不为过，但出来社会，我很清楚，自己只是大海边缘一粒沙。工资多少，我不介意的，龙总，我是想追随你的步伐，我……想在我擅长的领域里，闪闪发光，不管花上多少年，我都愿意的。”
“说起来容易，这真要做，是很难的。多少人怀着一腔热血进入职场，最后被磨平了棱角，什么所谓的梦想，早就被抛弃，不过我会给你一条路走到黑的机会，也希望你有破釜沉舟的毅力和重新再来的勇气。”
“谢谢龙总，我一定会的！我不知道实现我想要的需要多少时间，但只要不是好的结果，那就一定不是结局。”
“嗯，你又这份魄力，我愿意给你一个机会，合同的事情，我会让助理草拟，到时候谈谈。”
“不用谈，我都答应。”
“你这样会不会太草率了？”
“因为我相信龙总地专业，您是不知道，在公司里，您是大家又爱又恨的大佬，您的魅力，时最独特的。”
“呵呵，看来你们背地里说我不少坏话。”
“没有没有，龙总，我先去公司找总裁了。”
……
录音播放结束，办公室里寂静得针落可闻，时钟滴答滴答的声音，缓慢有节奏地响着。
龙雨兰把手机，放进抽屉里，冷艳淡漠。
“现在明白了吗？”
史南斯如鲠在喉，头都抬不起来。
一股强烈的耻辱感在心头发酵，犹如翻腾的硫酸，一点一点侵蚀他所有的信心，所有支撑自己的动力。
龙雨兰知道，自己已经不需要再多说一个人，他已经认清现实的残忍。
孰料到，男人突然说：“如果不是这两年，你掌控了所有东西，我不会变成这样。我是信任你，才把一切交给你，你却用来发展自己的势力。”
龙雨兰哭笑不得，眼底有寒冰悄然炸开，萦绕着森冷的气息，“能不能长点心，你觉得你这个借口，真的能掩饰你的无能？”
某个词，宛如锥子扎心，心肝肺都颤疼。
龙雨兰发现，有些人越是给他机会，他越是不懂得珍惜，“既然你觉得自己很能，那你就用自己的手段把人重新拉拢回去，什么手段都行，不惜一切代价，也未尝不可。”
不惜一切代价这几个字，她咬重语调，在强调着什么。
在冷漠的注视下，史南斯如坐针毡，如芒刺背，起身匆忙逃离。
这里像人间炼狱，他不敢停留。
龙雨兰嗤笑了声，嘴角上扬，牵起一缕悲伤。
文件夹的一个面，旁边放着一个相框，那个角度只有她能看到，是她和史南斯的婚纱照。
曾几何时，她也像普通女人一样许下愿望，将来要穿着婚纱嫁给喜欢的人，这辈子只能穿一次婚纱，代表她的坚定不移，磐石无转移。
时间似乎也不是过去了很久，十年左右吧，她的人生，并没有像年轻时候想的那么芬芳，有一种泥土的味道。
本来可以种花的地方，被人活生生踩了一脚。
相框就像一个只能拍一张照片的照相机，将时光定格在那一刹，只是那一刹而已。
手抬起，把相框扫进了垃圾桶里。
助理敲了敲门缓缓走进来，告诉她道：“龙总，新开发区中标的公司，代表人想和您见面。”
“中标”这两个字滑入耳膜，原本无精打采的龙雨兰瞬间精神抖擞，眸光冷如刚出鞘的剑刃，丰富的工作经验，让她依旧保持谨慎和冷静，“现在要和我见面？”
“对，已经在会议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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