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大阪港.
悠长的乐曲呜咽而奏,这是日本帝国的国歌,曲子听着有点像英国的《天佑吾王》,歌词内容也差不多.细雨也蒙蒙的下来了.一片风雨当中,穿着艳丽服饰的侍女和女小姓众,还有队列整齐的新之组官兵都在默默上船.前来相送的日本帝国的官员和居住在京都大阪的武家高门的人物,都衣冠严整的聚集在码头之上.
海浪不小.推得港口的那些商船一阵阵地起伏波动.一艘白色涂装的蒸汽帆船日之丸号就靠码头停泊着,这艘排水量超过5000吨的豪华游轮是日本的几家豪商从上海的江南船厂订购来送给德川明子的30岁生日的寿礼.而这件价值65万银元的礼物,只是德川明子收受的众多寿礼中的一件,而且还不是最昂贵的.
虽然日本帝国的政府穷得叮当响,连最基本的教育经费都经常拖欠,不过日本的豪商和300大名之家还是异常豪阔的.以德川宗家为例,光是农地就拥有超过800万亩！如江户城,大阪城,二条城这样的城堡有不下二十座！还在江户,大阪,京都,长崎等日本大城市拥有大片土地.现在每年的收入不下1000万银元,而其中的100万元则是属于德川明子个人的供养金！另外,全日本的武家豪门和豪商巨贾还有各种名目的献纳金送上.这个女人现在的日子,真是奢华到了极点……
日之丸的甲板上面,一身华丽和服的德川明子正和一个高大魁梧的洋人信步而走,那洋人手中还撑着把大伞,替德川明子遮挡住风雨.这个洋人就是英国驻日本公使威尔.海明,这次明子返回中国,便邀请他同行,顺便去见一见昔日的好友朱济世.
明子突然停下了脚步,目光往海面上泊着的四艘挂着米字旗号的英国蒸汽帆船看去.这些蒸汽帆船虽然没有日之丸号那么大.装饰也不豪华,但是排水量总有三四千吨,航速可以达到十一节,十二节的样子,是现在太平洋航线上最受欢迎的船型.不过这四艘蒸汽帆船却不是寻常的商船.一面英国海军后勤旗就悬挂在它们的艉部,显示出这四艘蒸汽帆船的主人是英国皇家海军.它们是从夏威夷开来的运输舰,准备帮助日本人运兵去巴塔哥尼亚的.
"海明先生,大英帝国的友谊来得可真快啊！"德川明子淡淡地道.
"大英帝国的海军无处不在,正好有四艘武装运输船途径日本,顺道可以带些人去夏威夷."
"船票怎么算?"
"船票?您看着给吧."威尔.海明打着哈哈.皇家海军又不是船务公司,还在乎这几个小钱?现在只要日本人肯去南美搞事情,让大英帝国倒贴银子都是一句话的事情！
德川明子淡淡一笑:"海明先生,我是认真的在提问.虽然我猜不到你们为什么那么热心帮助日本,但是我知道大英帝国绝对会从中获益.现在我请你告诉我.你们想得到什么?我想你们英国的打算即使能瞒过我,也决计瞒不过大明天子和玛丽亚皇贵妃的."
威尔.海明欣赏地瞥了德川明子一眼,笑了笑道:"皇贵妃殿下,您有没有听说过硝石?"
"硝石?生产火药的硝石?"德川明子睁大了眼睛看着威尔.海明.硝石她是知道的,日本本土不生产这东西.过去要么通过贸易获得,要么就是用什么她不知道的办法从尿液和粪便中取得,不过产量很低,只能用来打猎.而眼下的日本干脆不生产火药,炸药,全部从中国进口.所以也用不着硝石.
"还有各种各样的炸药."威尔.海明点点头,笑道:"这是全世界最有价值的石头,没有它.世界各国的军队就要退回到冷兵器时代去了.而南美洲太平洋沿岸的阿塔卡马沙漠就是目前全世界最重要的硝石产地.这片沙漠目前属于智利,玻利维亚和秘鲁三国."
德川明子将信将疑地点点头,她不懂化学,自然不知道硝石在目前的化学工业当中的地位有多重要了.由于朱济世发明的a油炸药和硝h淀粉不仅在军事上有极大的价值,在工业,建筑,采矿等行业中,同样有巨大的价值.而工业化合成硝酸的方法比较复杂,朱济世又不是正经的化学家.所以也开不了这个金手指.因而硝石就成了这个时代最有价值的矿产之一,甚至没有之一！就以眼下的北美战争为例,交战双方所使用的炸药,火药已经达到了一个惊人的数量,需要消耗的硝石也是一个天文数字.如果不是英国"好心的"把产自南美洲的硝石高价卖给美利坚合众国,这场战争早就结束了！
而欧洲又恰好是个缺乏天然硝石矿藏的地方.每年都需要从智利,玻利维亚和秘鲁三国进口大量的硝石.而法国和普鲁士,恰恰又是这些天然硝石的最大买家.如果阿塔卡马沙漠被英国控制,法国和普鲁士将失去最重要的硝石来源,虽然他们会在大明帝国和加利福尼亚王国或者是非洲寻找到新的货源,但要将产量提高到足以打一场世界性战争的地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特别是英国海军的力量仍然强于法国,法国必须要在开始挑战英国之前储备上足够多的硝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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