熠王府门外,三人满载而归,两人出宫回府。
这一路上,滕璇云郁郁寡欢,沉默不语,而滕璇熠的脑海中却反复的回想着梨蕊茶的调制方法,对弟弟的异样未有丝毫察觉。
当他们正准备踏进王府大门之时,耳边忽然传来了昕若的声音。
“殿下!”
兄弟俩转头望去,借着门口两串灯笼的余光,二人凝视一处,怦然心动。
滕璇云瞬间将烦恼抛诸脑后,一脸惊讶的迎上前去。
“薇儿,你为何如此打扮?还……还敢大摇大摆的走出王府,告诉我,今日你都去哪儿了,我要把所有见过你的人全都戳瞎!”
“神经病!”
“嘿嘿……真好看!”
他上上下下的仔细着打量着紫熙,满心欢喜。
“我看你才是真的瞎!还不过来帮忙!”
听见落翼遥的声音,滕璇云面色一沉,向后望去。
“我的天,你们这是去哪打劫了?”
落翼遥把手里的东西往滕璇云怀里一扔,边揉手臂边无奈的回答道:“集市!”
“什么打劫,全都是给了银子的,哦对,昕若,今日花了多少银两,找你家殿下要!都傻站着干嘛,快拿进去啊!”
“哦哦……”
滕璇云小心翼翼的抱着那一堆东西,用余光探着前面的路,双腿微微弯曲,一小步一小步的向大门口挪了去。
滕璇熠赶紧侧身让路,深吸一口气,朝着紫熙竖起了大拇指……
宁静的夜晚,明月皎洁,星光点点。她独自站在拱桥中央沉思,微风吹过,青丝撩动,薄纱映辉。
从凤翎镇异象频生,到今日自己命悬一线,虽然紫熙表面上看起来若无其事,但是,心中早已疑惑重重。
灯笼四处悬挂,黑幕中那一团团朦胧的红光,散发出淡淡的暧昧之意。
紫熙转过头,发现那兄弟两个此时正站在桥边望着自己。
“你们找我有事?”
原本二人还沉浸在那拨动心弦的画面里,听见紫熙的声音,才纷纷回过神来,缓缓向地桥上走去。
“薇儿,你知道自己美的不像人吗?”
滕璇云打趣道。
“知道啊!我像山里的妖精嘛!”
回想起在药草屋时,滕璇云被自己吓一跳的样子,紫熙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嘿,你这小丫头,还记着呢!我说你是妖精,那是对你的称赞,你还说小爷我像麻雀呢!”
“你们俩不也觉得十分贴切吗?”
“我……”
紫熙得意的望着他们,忽然间又想起了什么。
“我看这府中的丫鬟也不少,为何会选昕若来照顾我呢?”
滕璇熠刚想开口,却被弟弟打断。
“她啊,她是穆衍的义女,功夫极好,对咱们又十分忠心。”
“穆衍?义女?”
紫熙的好奇心愈加强烈起来,她用疑问的目光望着滕璇熠,希望他能再多说一些。
见她对此事很感兴趣,滕璇熠迟疑了片刻,他转身扶住了桥上的白玉栏杆,望着四周围那点点朦胧的红光,缓缓地讲了起来:
“穆衍是我的心腹。多年以前,敌国屡屡犯我边境,我奉父王之命,离开御京带兵赶往前线平乱。谁知刚一出城,便见到他浑身是伤的躺在路边,当时人已经昏迷不醒。”
“你救了他对吗?那后来一定问清了缘由。”
滕璇熠笑了笑:“是!他说自己路遇强盗,寡不敌众才会如此。”
“你信了?”
紫熙皱起了眉头,总觉得哪里不对,可一时间又分辨不出。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难言之隐,信如何?不信又如何?既然救了他,何必再为难于他?”
看来滕璇熠的心中也有疑惑,还是先听他说完吧,紫熙眨了眨眼:
“后来呢?”
“后来,待伤势痊愈,他便一直追随于我。穆衍的功夫很好,为人又忠厚仁义,所以我将他一起带回到了军中。”
功夫很好?如果自己没猜错,昕若的武功应该是穆衍所教,今日已经见识过了。到底是什么样的强盗,竟能伤他至昏迷不醒的地步呢……
紫熙沉思片刻,继续问道:“昕若呢?”
“哎呀,薇儿,你怎么对那父女俩的事如此感兴趣啊,站这么久你不累吗?
滕璇云站在一旁,见两个人聊的那么起劲儿,都没空搭理自己,甚是无聊,连忙插嘴问道。
“闭嘴!”
紫熙看都没看他一眼,厉声打断。
滕璇熠也觉得有些奇怪,很少见到她这么认真的样子,莫非发生了什么事?
“说呀,愣什么神!昕若是怎么回事?”
“昕若,是穆衍在战火中救下的孩子,当时也就十多岁的模样,她的双亲都死于战乱……”
说到此处,滕璇熠的心中很不是滋味,战争之残酷,百姓之困苦。天下之大,何时才能永享太平?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前些年各国与南丹的纷争不断,穆衍次次都冲锋陷阵,也因如此,身体落下了许多顽疾,加上昕若慢慢长大,不方便再待在军中,我便让他们父女二人留在此处帮我打理王府的琐事,大概就是这样,可还有什么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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