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睿放下尚未除毛的野味,默不作声的离开,找了块僻静的地方,见左右无人方才点燃那张泛着红光的传讯符,对着那头恭敬的说道。
“师尊。”
传音符那头传来清脆悦耳的笑声。
“真是难得啊,我日理万机的徒儿,竟也会主动让人带口讯给我。”
“………”
这是责怪元睿平日里少联系师尊大人了,元睿抿了抿唇,心中不由腹诽,当初是谁嫌自己带的口信太多妨碍她闭关修炼的。
“师尊,此时说话不方便,我长话短说。”
“你长话短说也能废话连篇,本尊还是建议你能不说就不说。”
“……………”
元睿闻言不由沉默了片刻。
刚刚不是还在责怪自己话少吗?!怎么这下又嫌自己话多了?!倒底是想怎样!
元睿只能干笑了两声缓解尴尬。
“师尊不要开玩笑了。
人级界和鬼界的妖兽异动非常大,领地扩张明显,可能是妖族又要有什么大动作。
晋康人界已经遍布召唤阴雾蝠的法阵,地域魔化屈指可数,几乎无法挽回。
具体魔族是否也掺了一脚,徒儿尚未打探清楚,准备去灵级界看看,是否也有异动。”
传音符那头的人闻言却是嫌弃的“啧”了一声,仿佛人级界变得如何与她没有半毛钱关系,甚至隐约还能从传音符上头的红光见到她还翻了个白眼。
“就你现在这具不死不活的身子,还管人级界和灵级界的那点破事儿?
我看看你还是先好好顾着你自己吧,前两天看到你命牌上的裂缝又多了一条,忘记和你说了,你自己出门在外多注意一点,少动用灵力。
动的越多,死得越快,这你是知道的。”
“………”
见元睿不吱声,传音符那头的人似是发现她好像说的有些太扎心了,连传音符上头的红光都拧起了眉头,顿了顿转移了话题。
“不是都找到药了么,怎么?养了一段时间舍不得下手了?”
“没有。”
元睿张口便否认,不知道是说给传音符那头的人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只是时机未到。”
“别和本尊整这些虚的。”
传音符那头的人闻言不由被逗笑,笑的花枝乱颤了一会儿,方才嘲笑道。
“等时机到了,你也差不多凉透了,没准儿坟头草都长两人高了。”
“······”
传音符那头的人见元睿又沉默了,顿了顿又补了一句道。
“本尊开玩笑的。”
“······”
一点都不好笑,元睿长叹了一声,略有些无奈。
“师尊………是真的时机未到,不到元婴期的妖丹,徒儿摘了也没用……”
“好吧好吧,你就由着你的性子去吧。反正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男人嘛,死在温柔乡也是很正常的。你嘛,在女人身上跌两次也不稀奇。”
传音符那头的人见他不听劝,似有些烦躁起来,单方面掐断了讯息。芊芊细手一挥,便将悬浮在空中的传音符化为了灰烬。
立在湫水仙尊身旁的元贞看着悬在供台上的元睿的那块命牌,早已遍布龟裂,深深的皱起眉头。
“师尊,你为何不将实情告诉他。”
湫水仙尊探手一招,那块满是裂痕的命牌便落入她的手中,她玩世不恭的挑眉神情与元睿几乎如出一辙,手中摩擦着那块元睿的命牌十分无所谓一般。
“他的生死劫都快要将他给吓死了,本尊若是告诉他,他的情劫也来了,你说他会是怎么副可怜样?”
她想起元睿刚入门时那玉雪可爱的小模样,心中满是惋惜,长大了果然就不可爱了。
不过这样不听话的徒儿才好玩嘛,她的脸上还挂着捉弄人得逞后的笑容,一副跃跃欲试看好戏的模样。
“啧啧啧,想想就让人觉得怜惜。”
元贞一点都没从湫水仙尊的脸上看出怜惜两个字。
他的眉头依旧紧拧,浅淡的声音侧首谈起。
“可是淮婴又要许什么修仙世家了?”
湫水仙尊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顺手就将元睿的命牌给放了回去,拍拍屁股站起来,还顺手捞了一把供台上的瓜子。
“你怎知他的情劫就一定是淮婴?玉牌上头写了?”
元贞不由被湫水仙尊挤兑的赫然,仿佛是被湫水仙尊看穿后的尴尬,但他依旧嘴硬,不肯承认就是自己想侧面打听一番淮婴的嫁娶之事。
“不是淮婴还能有谁?也没见过他对谁上心。”
湫水仙尊顽劣的眯起眼睛,丢了几颗瓜子仁儿到小嘴儿里,又百无聊赖的用自己细长的尾指抠着自己的指甲盖里的瓜子屑。
“谁知道呢。”
语罢,她便坐着她那蓝光闪闪的坐骑施施然的走了,留给元贞一个潇洒的背影,让他顿在原地心里堵的慌。
那头散去了传音符的元睿却是一个人在原地坐了一会儿。
他仰望着满天繁星,心情没有片刻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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