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这么好看吗?干嘛不去睡觉。”徐姗有些慵懒地道。说着,她拨开鬓间的发丝,将它捋到了耳朵后面。然后动作有些生涩地拿着棉签开始给伤口消毒。
“你一直都很好看。”陈苇婷低声说着,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腿上的伤口。
徐姗愣了半拍,手上的棉签停滞了片刻,就连伤口处传来的刺痛都后知后觉。
“说了去睡觉。”她有些不耐烦了。
陈苇婷顿时陷入了沉默,也许是因为她的话总是有一股神奇的力量,能迫使她服从。
“真是奇怪啊,我为什么要那么怕你呢?”她喃喃地道。开始审视着自己的内心,她不想服从了。
用酒精给伤口消毒的过程着实不太美妙,即便她是个强大的女孩子,面色也有些发白。眉头紧紧蹙在一起,牙齿都要咬碎了。
她忍住没有发出声音,因为另外两个室友还在睡觉呢。打扰到别人终归是不太好的。
“我来吧。”陈苇婷鸭子坐到了她旁边,俯下身子,把头发撩到了脑后,然后一把夺过她手里的棉签。
“我之前练舞摔过很多次,处理伤口我比你有经验。”陈苇婷鼓起勇气说道,然后低着头专注地看着她的伤口。
徐姗的身体僵住了,默默看着她。她低垂着头,五官都隐没在灯下的阴影里,额前的空气刘海卷成好看的弧度,纤长浓密的眼睫毛一扇一扇地,像漂亮的洋娃娃。
“我帮你吹吹,这样疼痛感会减轻一些。”陈苇婷鼓着腮帮子,往她伤口上吹着气。
徐姗看着她嘴巴鼓鼓囊囊的样子,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了自己家水缸里养的金鱼。于是有些想笑,腹部开始痉挛起来。
陈苇婷似乎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在抖,还以为她啊怕疼,于是抬起头,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还是很疼?”
“能别吹吗?好痒。”徐姗板着脸说道。
“不行,不然会很疼的。”陈苇婷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又低下头,一边轻轻地吹着她的伤口,一边用酒精给她的伤口消毒。
“不吹会死?”徐姗有些愠怒地道,她现在的姿势很是尴尬,让她想到了某些岛国动作片。
“不吹会疼死你的。”陈苇婷执拗地说道。
徐姗不再坚持了,老实说。伤口的疼痛感确实降低了许多。她低下头,看着这个有些傻乎乎的女孩子,心里五味杂陈。
处理好了膝盖的伤口以后,她又从包包里拿出一支药剂。
“这个是外敷的,可以抑制细菌感染。”她说着,挤了一些药膏出来,均匀地涂在她的伤口上。
伤口处冰冰凉凉地,很是舒服。疼痛感减轻了许多,徐姗蹙着的眉头渐渐舒缓了开来。
涂完了药剂,她又剪掉一小段纱布,轻轻地绕在了她的腿上。
“姗姗,你的腿变得比以前粗了。”陈苇婷小声嘀咕着,把纱布缠了两圈,用手比了比,然后伸出手在她面前比了比。
“大概这么多!”
徐姗脸色一黑,看着她右手拇指和食指之间隔着的那几毫米。又看了看她一俩无辜甚至很是单纯的脸。
“都过去两三年了,我不会长个子嘛?”她有些无语地看着她。
“哦,也对啊!”陈苇婷愣了一愣,然后恍然地点了点头,把纱布系了个好看的蝴蝶结。
“接下来是左边膝盖。”她喃喃地道。
“这是我右腿。”徐姗有些哭笑不得地抬了抬腿。
“从我这里看就是左边嘛。”她鼓了鼓嘴,继续给她的伤口吹着气,然后用棉签消毒。
处理好了膝盖,然后就是手肘处的伤口了。时间已经很晚了,但两人依然没有睡意,但也没有了什么话讲。就好像剧本里的对白念完了,剩下的只有旁白。
睡不着的不止她们。岸芷和汀兰同样在帐篷里辗转反侧。这是班上同学集体租借来的帐篷,为防患于未然,备用的倒也不少。
江岸芷之前搭好的帐篷被那只野味给拆掉了,那个帐篷虽然不是很贵,但也可以买两双她穿的小白鞋了。习惯了节俭的她,还是觉得有些可惜。
“好端端的,怎么会有受伤的野猪跑过来呢?”洛汀兰问道。
“可能是这山上的猎户埋了些东西吧,炸伤了它。”江岸芷思索了一会儿,然后说道。
“那野猪眼睛是红色的。而且你不觉得这野猪很邪门吗?”洛汀兰转过脸,面色有些古怪地看着她。
江岸芷面无表情地道:“就是个小孩子的恶作剧,我没你想得那么笨。”
“你知道了。”洛汀兰颇有些吃惊地看着她。
“那野猪的眼睛是和殷藜一样的色彩。那是一种很寂寥的红色。该怎么形容呢?像曼珠沙华的艳丽凄婉,又带着一丝绝望,像炽烈的火焰。我一看到那头野猪就知道是他做的好事。”江岸芷悠悠地道。
洛汀兰眼前一亮,笑吟吟地问道:“你好像很了解他啊?”
“不是了解,是出于直觉吧。”江岸芷摇了摇头,顿了顿,有些惊疑不定地说:“你有没有觉得殷藜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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