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反复二十次,竟没有失误一次。
到最后,桌面只剩一颗红球和六颗彩球时,她终于失误了,是很随意地打了一个超高难度的长台札杆,弧度稍微多了一点,没进。
不过这早已无关紧要,因为她先前的二十次击球,大多是围绕粉球在打,单杆拿下67分,已经超分了。
顾铭第三次拿到球权,却早已无心击球,知道必输无疑,再打下去也是丢人,痛痛快快认输了。
陶杳杳放下球杆,拍了拍手上的滑石粉,又抬手顺了顺两鬓头发,神色慵懒,显得轻慢与无礼。
待她慢悠悠走来,进而伸出光洁手心时,顾铭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除去开球,自己就打了一杆,然后毫无征兆的输了?
这一输,就是五百块,可他身上没有那么多钱。慌张无措时,转头看向罗不遇,见他干巴巴赔笑着往这边走来,摸钱,递钱。
怎知,陶杳杳没收钱,反而冷冷讥诮道:“你叫顾铭是吧,一个大男人,没钱还来找我赌球,不嫌丢人?”
顾铭脸红,别过头去,肚子里涨满苦水,无地自容,想找个地缝钻。
罗不遇就说:“杳杳,我这不是帮他给钱了吗?”
陶杳杳仍冷笑:“输球的是他,所以该给钱的也是他,而不是你。”
“谁给钱有什么区别吗,拿手上不都一样的用?”罗不遇不解,一个劲摸自己铮亮的脑袋。
陶杳杳蹙眉,精致姣好的脸颊变得冰冷如霜,不知在考量何事。忽而,她开口了,原本清越好听的声线也变得尖锐凶厉:“你想帮他给钱对吧,没问题,那请你以后不要再以任何理由出现在我面前。”
罗不遇傻了,悬在空中的手忽而抽回,对顾铭投以歉意的微笑。
随着罗不遇被陶杳杳的可怕气场震退,而顾铭又没钱给她,气氛沉凝而压抑,每个人的轻微呼吸声都仿佛空气的哽咽。
数秒后,一个清亮的女声响起:“你这狐狸精不就打台球厉害一点吗,有什么好神气的。顾铭输你五百块是吧,又不是多大个数目,我给!”
顾铭茫然偏头,瞧见风雪大步走来,往挎包里掏了掏,数出五张一百元“啪”的一声拍桌球上,神色随意,如弃草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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