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恩喝口酒,哈哈大笑道:“都什么眼神?你们又没养过猪,怎会懂其中的乐趣?”
蒋万想问,但被宋小芹抢先了,她蹙着眉秀眉,急声说:“顾恩,你脑袋里装的是些什么东西!世界这么大,美好的事情多了去了,你为什么就想着养猪这种又脏又臭又累的差事啊?”
顾恩道:“我去绵阳部队当兵的前三个月,是适应期。每天都是枯燥的列队、训练、学习,时间久了,心性就平和了。新兵统训结束后,我被分到了后勤部门,除了采购食材,还需自行种植蔬菜,饲养肉类。
我就负责养猪,每天按时给他们喂粮食或饲料,挺轻松的。
有一天,发生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我和几个战友一起躲宿舍里煮火锅吃,可是食材和配料都有欠缺,煮出来的味道很不好,都没多大食欲。最后剩了一大锅,不太好处理,都知道被排长抓到要倒大霉。
我本就是养猪的,干脆把那些没吃完的火锅拿去喂猪。
第二天,大事发生了。猪圈死了三条小猪,全都是吃了火锅口吐白沫一命呜呼。”
顾恩说得绘声绘色,表情不时变换,极其幽默,把众人都逗笑了。
宋小芹掩嘴笑:“如果我没猜错,把猪喂死了,肯定比在宿舍煮火锅被抓到更惨,你们当时怎么处理这件事的?”
顾恩不再笑了,神色幽邃地说:“我们都被吓到了,这种大事,一旦被查出来,死十次都不够。所以,我们几个战友偷偷把那几头死猪扛到后山去,挖个深坑埋了。又一起凑钱,借着采购的机会,买了三头体型差不多大的猪回来,全赶猪圈里。
三天后,排长问了我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他说:‘这几只猪的脸怎么长得不一样了?’。
我当时被吓得不轻,含糊其辞:‘猪不都长一张脸吗,有什么不一样的?’。
我记得,排长盯着我看了很久很久,最后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可能已经洞悉我把猪换了的事情,只是没说破而已。”
宋小芹惊呼:“你们排长这么厉害吗。连猪长得不一样都能看出来?”
顾恩道:“可能就是因为他有这本事才当上排长的。”
蒋万皱眉问:“这件事听起来挺好玩的,不过这跟你想养猪有什么关系啊?”
顾恩默默地喝口酒,语气沉重地说:“就是因为我把那三头猪害死了,于心有愧,毕竟是生命。想多养养猪,算是给自己一个心灵救赎。况且,这之中的乐趣,其实很难说清楚。总之,等你们养过猪就知道了。”
众人均一脸嫌弃,没人愿意去养猪。
闲聊告一段落,众人又吃一轮,几位哥喝得酒酣耳热,开始划拳了。
顾铭和风雪早就吃饱了,一直干坐着等散场。
看时间,不知不觉中,好几个小时过去了,已经九点过。再看眼下局面,估计再坐三小时也散不了场。
尔后,他们都喝得差不多了,又开始絮絮叨叨说以前的事。
这一说就是一个小时,下到“罡风斩”掀女生裙子,上到色迷心窍给女浴室打洞偷窥的混账事都说了出来。
好在,顾恩没参与这些行动,不然浅笑可人的宋老师得换个目光看他了。
十点半,宋小芹无聊,又找顾恩搭话,问:“你在部队服役三年,还发生过其他趣事吗?”
顾恩仔细想了想,温吞笑道:“只要活着,趣事就不断。在部队,特别是我们后勤部的,每天都有大大小小的事情发生。比如,一个战友晚上饿了,跑去食堂偷馒头,怕被抓到,鬼鬼祟祟跑去厕所吃得笑嘻嘻的。却不知,排长就在他隔壁包间蹲着;又比如,一个老兵欺负新兵,脑抽了一般,给100块叫他买包中华回来,还放狠话,不买回来弄断他的腿。时隔一年后,老兵才回忆起来,他那天亏了50块啊……”
宋小芹问:“那你刚去的时候,有被老兵欺负过吗?”
顾恩道:“有,不过我就是上述的新兵……话说回来,好像我吉人自有天相,好几次被欺负,都因为各种意外被化解了,偶尔还捡一点小便宜。”
十一点,一众老同学终于尽兴,该散场了。
共计消费670,五位哥平摊了。
临行前,顾恩和蒋万碰了个拳,均哈哈大笑。
宋小芹喝了小半杯酒,但有些晕,住处还挺远,在初中部那边。
顾恩送她,顾铭和风雪也得随行。
一行四人在路上走着,渐渐远离镇子,走入没有路灯、连来往探照的车辆都少的路段,视界变得很暗很暗。
顾铭看到,走到前面的两个人凑得很近,都贴在一起了,不知道是不是擦出了火花。
没来得及细看,忽而听到远处传来悲伤而缥缈的哭声。
这时间点,月黑风高的,突兀闯入的哭声,像厉鬼的哭嚎。
顾恩从不信鬼神,自然不会被吓到;顾铭经历过废弃高中部的闹鬼事件后,对这类情况也有了免疫力,很镇定。
两个女孩却被吓到了,都往身边的男子靠,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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