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雷的身子依旧剧烈颤抖着,是心中的无限失落所致。他幻想过无数次自己和李恬恬再见的画面,却从未想过,他们已经不会再见了。这种深层次的精神打击足可令一个身与心完全成熟的成年人倒下,遑论杨雷还是一个少年郎。
吴潇扶着他,一扶就是好几分钟,直到他不再颤了,这才轻轻松开。
“潇潇,走吧,我们去听风水岸和铭爷打个招呼,然后去找老肖。”
杨雷忍着心中宛如火山迸发的情绪,沙哑着说了一句,缓缓往外走了。
吴潇苦笑,只得大步跟上。
两人刚出门,却见顾铭、卿欢、风雪三个人迎面走来了。
今天的风雪非常漂亮,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美丽得多:她长高了,比以往高了半个头,身子变得越发纤细,纵使身着一身厚重行装,亦掩盖不了她的身材曲线。她化了妆,眉梢变得纤细优雅,睫毛都变得精致工整,双唇变得鲜艳灼目,脸蛋变得粉嫩欲滴,甚至额上那一道疤都被隐去了,整个面容早已完美到没有瑕疵,明眸皓齿,美颜无双。
“杨雷!吴潇!我们来了!”
长廊口子,风雪对着这边招手,笑声如雪。
杨雷笑不出来,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吴潇也只能苦笑一声,算是打了招呼。
待走近,风雪眨巴疑惑的大眼,用分外惊奇的表情说道:“咦……怎么没见李恬恬啊?你们不是要在球桌上私定终身吗,我和顾铭、卿欢都来给你加油了。”
杨雷盯着这个比之以往更为惊艳可人的女孩,嘴角扯动着,轻轻说一句:“她不在这里。”
只需简单的五个字便可把整件事说清楚。
风雪愣住,识趣的不再说话。
顾铭也被惊到了,当即打着哈哈凑上去,抬手用力拍杨雷的肩,转移话题:“雷,你也别沮丧了。就算她不在这球馆里边,也不影响我们打台球啊。仔细想想,我们都好久没交过手了,要不就在这里试试,看看谁又长进了多少。”
杨雷淡淡说道:“你打不过我的,以前都是我让着你的。”
顾铭摇头:“打不打得过,打了才知道。反正我们都走到球馆门口了,不打几局岂不白来?倒是李恬恬,她不来是她的损失,迟早懊悔到死!”
杨雷此刻心乱如麻,的确需要做点事情转移注意力,打台球是个不错的选择,还是和自己的死党打,更是不能拒绝。
于是,一行人又往回走,往球馆里找一张空桌子,远远的给柜台那边的小帅哥打一声招呼,叫他计时收费,便自己洗球开打。
不得不说,杨雷的球技的确夸张,不管是出杆的力度、准度,还是母球的旋转、控位都做得异常完美。一局下来,他不管是进攻还是防守,几乎没出现过严重失误,轻而易举就打赢顾铭了。
因为他的球技好,自然而然吸引到球馆里其他台球爱好者的关注,都往这边凑过来观战,看到精彩的球就默契鼓掌。
顾铭表现得很淡定,仿佛输球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只安静捡球洗球,准备输下一局。
观众人群里,卿欢看着顾铭输掉,心里非常不开心,对杨雷的敌意更甚了。于是,他鼓着腮帮子喃喃道:“这家伙又不是多厉害,换姐姐来和他打,早把他打成猪头了!”
风雪就在卿欢旁边,无意间听到这句话了,便小声纠正道:“你姐姐也打不过杨雷。”
顾铭和卿欢一起去找风雪时,相互介绍过,所以风雪知道卿欢的姐姐是陶杳杳。
卿欢问:“你又没见过我姐姐,凭什么说我姐姐打不过他啊?”
“我认识你姐姐,你姐姐应该也记得我。很早以前,我看过你姐姐和杨雷交手。”
风雪回忆起当初杨雷和陶杳杳交手的画面,那的确是一场惊心动魄、精彩程度直追职业赛的民间高手对局。那一次,他们一共打了八局,杨雷赢了五局,总体来说,杨雷总归要比陶杳杳强一点。
卿欢不说话了,愤愤地看向球桌,目中浮出期待,希望顾铭能奋起直追,扳回一城,自己也好扬眉吐气一回。
——所有人都不知道卿欢为什么敌视杨雷,只有他自己知道。
然而,结果很不理想,顾铭一输再输,还都是以大比分输掉的,甚至一局下来都鲜少拿到球权。
第四局,摧枯拉朽一面倒的球局终于有了些许变化。顾铭罕见的上手了,是以一个超高难度的长台札杆打开的局面,继而连击十数球,单杆拿到37分,转而做出难度超高的防守球。
交换球权,杨雷上手。他皱着眉看了一眼桌面,白球被咖啡球挡全了,剩下的三颗红球也都存在障碍球遮掩,要解球的难度非常之大。
他静心思考,反复计算后,决定也用札杆的高旋转弧球来解球。
当他做出札杆的手势,准备发力猛击白球时,一个恍惚熟悉的声音无端闯入。
“三库球啊!你上次不就用的三库球解的球吗!?”
杨雷的身子猛地一颤,他循声看去,在密集的人群里看到了熟人,或者说梦中人,那个令他魂牵梦萦的女孩竟在此刻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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