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见虎冷笑道:“三天的话,足够一个女孩做很多事情了。比如,从女孩变成女人。而我们店里,需要的正是女人。”
薛原一怔,忙问:“虎哥,莫非你知道她会干什么,方才给她时间?”
唐见虎闻言,他脸上的冷意竟消散了,神色变得飘忽起来。
他想起了曾经的女孩,那个在自己面前哭喊着,求自己不要抛弃她的女孩——那个饱尝绝望,从山崖上纵身一跃,最终粉身碎骨的女孩。
对哦,当一个女孩不得不出卖自己的贞洁时,她宁愿把自己的第一次送给自己喜欢的男孩。
“对吧,滕富强……”
唐见虎失神中把这句话说了出来,周围小弟无人能听懂他的话,均投以疑惑的目光。
唐见虎皱眉,迷茫的脸上再度覆盖冷酷,他起身,扫视一眼不堪入目的地下一楼,随口说:“赵姐他们不方便来这里,你们留几个人把这里打扫一下。”
几个小弟迎合一声。
唐见虎又说:“把董诚放了吧。”
——那个被捆在柱子上,饱受折磨的人叫董诚。
薛原凑上去小声说:“虎哥,董诚是个狠人,若轻易把他放了,难保他不会再来找事啊。”
唐见虎冷声道:“照我说的做,若他还敢来,我让他有来无回。”
薛原感觉到唐见虎话中的杀机,竟诡异地体会到了他此刻的心境。
薛原忽然知道唐见虎为什么要放人了,因为他此刻杀心澎湃,若把董诚一直关在这里,难保他不会杀心一起,真的把董诚做掉了。
可是,唐见虎为何忽然一反常态呢?
滕富强又是谁啊?
薛原想着,目送唐见虎离去,转过身来,开始忙自己手头的事。
***
苏沁回到家里,一整天足不出户。她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再脱光衣服,把整个人捂进被子里。
除了洗澡时,她从未脱光过衣服,所以在这之前,她不知道光着身子躺床上的感觉。
现在她知道了,那是一种很兴奋又慌乱,激动又不安的感觉。
她花了一整天适应这种感觉,也花了一整天为自己构建心理防线。
她成功了。在大脑里反复演示,她成功地完成了这一整套床上动作。
她觉得自己能行了,也有信心一定不让陈小帅失望了。
于是,在次日的清早,她拨通了陈小帅的电话——
苏沁:“小帅,你来我家一趟。”
陈小帅:“现在?”
苏沁:“对的,现在。”
陈小帅:“有什么急事吗?”
苏沁:“没急事就不能叫你吗?”
陈小帅:“好的,你等我一下,我立刻出门。”
苏沁:“我等你。”
简短的对话结束,苏沁盯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发呆。有那么一瞬,她觉得自己的心变成了空白的纸,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老师,没有同学,连自己最爱最爱的陈小帅也不复存在了。苍白的一张纸,上面什么也没有,直到有染料滴溅在上边,白纸会变成绚烂多彩的七色蝴蝶,抑或是深邃瘆人的黑墨。
今天是5月3日,青年节的前一天,立夏节气的前两天。
春季的温暖已向夏季的炎热转换,气候变得沉闷,活跃的夏蚊与夏蝉已开始嘶鸣,似乎整个世界都热闹了起来。
沉闷的空气里,一声雷鸣忽然响彻,窗外有了森白电芒,乌云汇聚,一场早来的夏雨,瓢泼落下,把整个世界都滋润了。
苏沁盯着窗外,看到空旷视野里的茫茫雨幕,看到从自家屋檐上大滴落下的透彻水花。
雨水顺路肩淌动着,洗净大地的脏污,汇聚成一条又一条河流,哗哗流入排水沟里。
这一刻,仿佛世间的一切污浊都显得苍白无力了。
苏沁盯着窗外数雨,无数滴雨铺天盖地落下,没人数的清,但她仍在数。
正因为数不清,又竭力去数,方才有无穷无尽,无限漫长的感觉。
而她的这一等,也同样是漫长无边。
她晨起时才七点过,而现在已经九点过了。从伏麒镇过来,车程不到一小时,陈小帅却没到。
苏沁没打电话催促,今天的她有着无限的耐心。她深信着,陈小帅说了要来,他就一定会来。他过期不至,一定是被某些事情耽搁了,顶多推迟一些时间,他人一定会到。
苏沁等着,在如同漫天雨花一般无限绵长的时间河流里等着。
等到雨势渐小,等到暮色降临,陈小帅仍没到。
苏沁的心中有了惆怅,她几次抓起手机,却都又把它放了回去。
暮色越来越沉,窗外已经黑透,连雨幕也变得不那么清晰了。
陈小帅的电话终于打来了。
“血染江山的画
“怎敌你眉间一滴朱砂
“负了天下也罢
“始终不过一场繁华
“碧血染就桃花
“只想再见你泪如雨下
“听刀剑喑哑
“高楼奄奄一息倾塌……”
这是一首古风歌,故事背景异常壮阔的古风歌,也是苏沁最喜欢的一首古风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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