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红尘感觉自己吃了一记重锤,脑瓜子被敲得晕头转向的,心里还一阵阵的郁结,久久没法释怀。
两人回去的时候,雷宁还在练车场静站着。
车上是风雪在练车,她后面还有四个人排着队,谭红尘排在最后一个。
现在是下午三点过,等这些人都练完车,便已接近六点,是饭点时间。
***
风雪感觉练车很累,眼睛累,颈子累,肩膀累,双臂累,腰椎累,尤其是一直压着离合器的左脚最累。
她练完车出来,便如挣脱囚笼的飞鸟,脸上立马有了欢跃的笑。似乎她一下车就不累了。
她大步跑到顾铭跟前,不假思索挽起他欲走。
可她拉了他几下,没拉动,便疑惑地转过头来。
只见顾铭皱着眉立在原地,不动声色,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风雪很聪明,意会到顾铭的顾虑,便也老实下来,嘟着嘴不动了。
谭红尘知道风雪想走,便说:“顾铭,风雪,你们先去玩吧,不用等我。”
风雪“哼哼”两声,不开心道:“若不是怕我们一走,你就被人打成猪脑袋,我们才不想留在这里吹冷风呢。”
她这话明显是对谭红尘说的,但她说话时却一直盯着雷宁,漂亮的眸子里满是戒备。
雷宁却好像没发现她的目光,跟着附和道:“对的,万一我们一走,高穹和何小黑又来找你麻烦,你就不好应付了。”
——这个人好生迟钝,莫非他没听出我们的提防对象是他?或者说,他是一只非常狡猾的狐狸,故意做出一脸呆滞模样,却巧妙地偷换了概念,把祸水引向了高穹和何小黑。
风雪蹙着眉思索,偏头往高穹那边看去。只见这一高一黑两兄弟蹲地上抽烟,他们脸上都映着激动的笑,不时做出一些动作幅度非常夸张的手势。
想来这两兄弟聊到非常投机的话题了,不然怎会眉飞色舞,滔滔不绝?
风雪觉得这两个人并不坏,至少能这样开怀大笑的人坏不到哪里去。
于是她心中对雷宁的印象又稍稍抹黑了一分。
五点过,高穹和何小黑也学完了,换最后的谭红尘上车。
直到这时,雷宁还默不作声守在练车场。
风雪终于沉不住气了,横着眉指向他,质问道:“你这人脑子有问题吧?我们和谭红尘是朋友,所以在这里等他。你和我们又不熟,一直等在这里干什么?”
雷宁微笑道:“我先前怕高穹和何小黑再来找谭红尘麻烦,所守在这里没走。”
风雪眉梢一挑,似笑非笑说道:“你这么说,似乎我们还得谢谢你的关心了?不过现在高穹和何小黑都走了,你不用再守在这里了。”
一般人面对风雪这种不加掩饰的敌意,大多会选择避而远之。但雷宁没有,他保持微笑,淡淡说道:“既然我都等了这么久了,也不在乎再多等一会。”
风雪俏脸一黑,凶巴巴问道:“你等谭红尘干什么!”
雷宁依旧微笑:“我和他挺聊得来,待会想和他一起吃个饭,多聊聊。”
风雪不说话了。俗话说“抬手不打笑面人”,像雷宁这种始终保持微笑的人,就算知道他可能心怀鬼胎,也实在不好继续咄咄相逼了。
——那我就等着看,看你这只狡猾的狐狸能玩出什么花样!
风雪想着,对着雷宁使劲“哼”了一声,却也不再说话了。
谭红尘很笨,笨得教练员都不知道该如何去教他了。
他上车半个小时,一直学习挂挡启动,却连番使车子熄火。
这么久下来,他硬是没有掌握启动车子的要点。
兴许是教练员从未遇到过这么呆板的学员,他心头也来了狠劲,不信不能把谭红尘教会。
于是在谭红尘的练车时间早过了的情况下,教练员仍旧没有叫停。
他苦口婆心教他,“慢慢松开离合,不要一下松完”这句话他说了不下五次。但谭红尘偏偏油盐不进,点火不超过十秒,他便能轻而易举使之熄火。
最终教练员认输了,他对着谭红尘苦笑道:“今天就到这里,你明天早点来,我不信不能把你教会。”
谭红尘回以一个异常尴尬的笑。
顺带一提,教练员姓樊,杀猪匠樊哙的樊,他今天的确被这只“猪”烦得不轻。
总之,今天的练车终于结束了,一行人也终于可以吃饭了。
交职院三个食堂,其中最好的是二食堂。二食堂二楼有味道非常正宗的冒菜,一行四人便一起上了楼。
风雪捡的菜。她对在座几人的食量并没有明确认知,便使劲抓了许多菜,结果一过称,荤菜两斤半,素菜三斤。
这是一个很夸张的量。食堂阿姨把它端上餐桌时,是满当当的一大盆,就算四个人不吃米饭,只吃菜都很难吃完。
几人都把疑惑的目光投向风雪时,风雪俏脸微红,嘟囔道:“我们先吃,吃不完再说。”顿了顿,忽然看向谭红尘,提议道:“你把你家王乐乐也叫来一起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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