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只要有一个人动手,就无疑点燃整个火药桶,一群人会混战成一团。
幸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盘,每个人都懂“枪打出头鸟”的道理,没人轻易动手。
他们拖着拖着,杜芳就从公司里出来了,然后这场惊世骇俗的世纪大战被扼杀在了摇篮里。
木缘沂和秦颜青都被杜芳呵斥了几句,便都回各自的家里睡觉了。反倒是帮腔的一群少爷全都被晾在公司大门外,被杜芳挨着骂了一顿。
顾铭也挨了骂。杜芳骂人很有水平,完全不带脏字,却让人听着异常恼火。
顾铭回到栀子苑时已憋了一肚子气。
木缘沂机灵,她回到屋子里便忍着被秦颜青打的痛,笨手笨脚做了几个菜,美其名曰“犒劳兄弟”。顾铭看着茶几上几乎被炒焦的青菜根,哭笑不得,便没了火气。
此后没再发生类似的恶劣事件,但木缘沂和秦颜青的关系并没有丝毫缓和迹象。她们不再打架,但吵架在所难免。
一个女人等于五百只乌鸦。一千只乌鸦“叽叽喳喳”骂成一团,无疑是非常烦人的事情。
幸好她们都是美少女。漂亮的女孩做错事总是容易被人原谅,况且不少少爷还巴不得天天看她们对吵。
顾铭不知不觉的情况下,成了两个美女传话的工具。
木缘沂每当想起精辟的骂人之语,便叫顾铭转告给秦颜青。秦颜青当然不敢示弱,立马就会回以颜色。
顾铭夹在她们中间,的确学了不少骂人的话。
最有趣的是,她们以这种方式对骂,却仿佛遥远的封建时代,寒窗秀才与深闺小姐的互通情愫。
顾铭便是夹在秀才与小姐中间的跑路丫鬟。
时间匆匆,很快到了十一月,重阳过后便是立冬。
重庆的气温早已降下来,靓丽的女孩们终于抵不住大自然的天然权威,不得不放弃自傲的性感行装,换上厚实的毛衣与夹袄。
深秋与仲春的气候尤为相似,虽然一个是死亡季节,一个是重生季节,但春秋两季存在一个共同点,便是女孩们的穿着都差不多。
顾铭记得,他第一次见风雪时,她便穿着一件厚厚的橙色外套。她凶巴巴地收走了他和杨雷写的小纸条。
那时的她,脸圆圆的,身子也好像圆圆的,像熟透了的苹果,非常可爱。
这个季节,风雪是否又穿上了那件橙色外套?
顾铭在神游,他忽然觉得很可笑,宛如自己得了魔障。风雪长高了,长漂亮了,以前的橙色外套早就穿不了了。
十一月中旬,顾铭又找杜芳告假。他又给自己放了一个长假,定的复工时间在十二月初。
木缘沂以为顾铭又要趁这个假期去找另外一些老同学玩,便也暗自做了一些准备,买好了帽子,手套,皮衣。
然而顾铭并没有要出远门的打算。他特意请了假,却又画地为牢,每天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非必要情况决不出门。
某一天,木缘沂终于忍不住,咬着嘴来敲顾铭的房门。
木缘沂忽然想起自己从未见过顾铭的房间是什么样子,她曾有一次机会往里面看,却被顾铭挡住了。
这次和上次一模一样,顾铭用身子挡住半开的门缝,不让木缘沂看到里面。
木缘沂沉吟许久,终于蹙眉问:“顾铭,你请假这么久,不出去玩吗?”
顾铭摇头道:“我不出去。”
木缘沂问:“那你为什么请假?”
顾铭道:“今年的小雪节气的后一天,便是小雪的二十二岁生日。”
木缘沂的脸色僵住,干巴巴问道:“你是在替风雪准备生日?”
顾铭思忆道:“以往的时候,每到这个节气,天寒地冻,仿佛大地盖上了一层风霜,我的心却非常温暖。在我心中,一年二十四个节气,再没有比小雪节气更温暖的节气。”
这完全是答非所问,木缘沂的脸色越来越沉。她捏动手指头,过了好久才咬着嘴问:“你要去找风雪吗?”
顾铭摇头道:“我不找她。”
木缘沂问:“那你到底在干什么啊?”
顾铭道:“我在试着把自己的房间当成病房,把自己当成病人,努力体会小雪正承受的痛苦。”
木缘沂摇头道:“真正痛苦的人其实是你。”
顾铭不说话。
木缘沂忽然激动起来。她指着顾铭的鼻子骂道:“你知道什么是病人吗?躺在病床上呻吟,连吃一口饭都需要用尽全身力量,心里只有对健康的向往的人,才是病人!你这个样子,只不过是个颓废的人罢了!”
顾铭皱眉问:“缘沂,你怎么了?”
木缘沂道:“我没怎么,只是在义愤填膺地教导你。”
顾铭的嘴角使劲抽搐几下。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沉吟之后索性把木缘沂往外一推,接着“砰”的一声关上门。
这一天以后,似乎顾铭只在木缘沂的上班时间才出门吃饭,所以她看不到他。也可能他一早就买好足够量的水和食物,根本就不需要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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